林雲熙垂下眼眸暴露一個淺淺的笑容,轉眼閃過無數動機。
麵上卻隻做含了酸意嗔怒道:“少了皇後孃娘和宮中姐妹拈酸妒忌,您倒是能夠鬆快。轉頭再納了新人,隻怕這滿宮都是鶯鶯燕燕了。”
宮中新進了嬪妃,聖寵天然要分薄與新人,像敬和夫人這般早已得寵、數月才得見天顏的舊人來講,本來淡薄的聖恩再分薄,見了瓊貴儀天然不大痛快。
對著白薇暖和笑了笑,問她幾句差事當的如何、有冇有人欺負她,道:“我不是個苛待人的,你們忠心做事,我天然清楚。”
慶豐帝悄悄撫過她柔嫩的鬢髮,低聲道:“你若不喜好,去了行宮朕就不再見楊氏,好不好?”
當下行動更加輕緩起來,口中笑道:“主子閒坐好久,可要歇歇?”
敬和夫人麵上略有些訕訕,卻不敢暴露半分倔強之色,含糊笑道:“昭儀也算心疼她了。”
宮中麗修容有子無虞、恩寵漸衰,忻婕妤、靜貴儀都在靜養並未複寵,隻要剛晉封貴儀的胡青青算是舊寵,其他的即便如瓊貴儀新寵上位,還是不敵林雲熙把持鼇頭,聖眷不衰。
又隻帶胡青青和瓊貴儀,既讓皇後落空對慶豐帝身邊嬪妃的掌控,同時也是摸索太皇太後、欲分程氏恩寵的意義。
林雲熙悄悄闔上眼靠在慶豐帝膝頭,笑吟吟地應了一聲,道:“有賢人陪我,那裡就沉悶了?唉,都說男兒喜新忘舊,怎我這一個就這般長情?”
皇後死力保持著雍容笑意,不鹹不淡道:“你有此心,再好不過了。”
林雲熙瞥了她一眼,道:“怎的敬和姐姐對瓊貴儀彷彿有些定見?”
林雲熙悄悄看了看白薇,又有些恍然。
林雲熙微微一愣,纔想推讓,便聽慶豐帝道:“皇後諸事煩瑣,既要摒擋宮務、照顧皇兒,又要奉養太皇太後,怕是□□難顧,這回隻怕不能隨朕去西山。到時行宮裡的事還需你操心,你如有幾個說得上話的,無妨叫了一道去吧。”
她便伏在他懷裡咯咯直笑。
林雲熙冷靜歎了一聲,她當然信重身邊的陪嫁,但也冇籌算閒置宮人不消。可她入宮後風波不竭,接著又有身生子,天然是家中奴婢來的順手,反倒忽視這些昭陽殿的宮女了。
廡廊下掛著占風鐸,風吹玉振,瑲然作響。壽安恰是愛說愛跑的時候,追著福宜福壽兩隻小狗滿院子撒歡。福宜福壽有專門的內侍照看,長得緩慢,幾個月工夫竟有壽安半人來高,成日圍著壽安轉,偶爾被壽安抱個滿懷或者撲倒,也不叫喚,還搖著尾巴伸出舌頭舔他,活潑又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