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熙心頭一凜,知他是狐疑了皇後。慶豐帝前日才叫皇後安撫忻婕妤、加以晉封賠償,忻婕妤立馬就病得不省人事,此中若無小人作怪,林雲熙本身也不信賴,何況那日看望忻婕妤,皇後本就是三句話不離孩子,句句刺心。
李順略緩了一口氣道:“昨兒早晨延慶宮就傳了太醫,隻說是產後感冒,需好好療養。可到了今早,婕妤高熱不退,連藥都喂不下去了。”
但是忻婕妤的病卻未見好轉,反而一日比一日嚴峻起來。
“皇祖母成心讓程氏入宮,你覺得如何?”
皇後命太醫儘快救治,含笑與林雲熙道:“昭儀是陪賢人來的麼?”
她嚇了一跳,忙去看忻婕妤,“你醒了?!”
碧芷走到窗前看了看,笑盈盈回過甚來道:“主子快瞧瞧,哪兒就像主子說的那麼不堪了。”
她甘願是因為這個。
慶豐帝滿臉喜色而來,林雲熙也非常茫然不解。但他隻是神情鬱鬱,假裝若無其事,林雲熙隻好當作不知情,含笑與他說些關於兒子的趣事。
林雲熙在上頭看得清楚,道:“另有甚麼一併說了,吞吞吐吐做甚麼?”
慶豐帝道:“孟氏見了她們隻會比你更煩,打發了吧。”
青菱碧芷都不敢勸她,默不出聲地換了一盞熱茶,低頭站著。
忻婕妤慘白的臉上出現奇特的酡紅,眼睛睜得大大的,迸射出驚人的亮光。她胸口起伏,儘力想要說話,卻斷斷續續沙啞不成語,“恨!…誰?……我……孩子,我要殺……”
慶豐帝也蹙起眉頭,漸漸卻暴露冷酷猜疑之色。但是他還要早朝,便叮囑林雲熙道:“你替朕去瞧瞧,如有人敢怠慢孟氏,你自措置,不必聽皇後的。”
但是林雲熙再見忻婕妤,還是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不過兩日,忻婕妤肉眼可見得肥胖蕉萃了下去,兩邊的顴骨格外凸起,麵上慘白得冇有半絲赤色。時氣和緩,忻婕妤屋子裡還燒著熱炭,她陷在厚厚的被子下,幾近看不出內裡躺著一小我。
忻婕妤久病未醒,支撐了半晌彷彿是在等甚麼。聽皇後說話,臉上的神采非常冷酷,幾近稱得上事膩煩了,不由閉上眼彆開首,不一會又昏睡了疇昔。
林雲熙搖了點頭,嘲笑道:“她心寬,要換了是我,不問個究竟,就是死也閉不上眼的。”
那些曾覺得全麵的謹慎謹慎,現在看來,遠遠不敷。
林雲熙淡淡一笑,“你去拿來吧。鄭徒弟隻怕做了很多,待會兒給嬤嬤送去。秦路那邊也賞一碗給他”頓了頓,又問她:“琥琳呢?今兒是秦路來回的話,我記得平常還是她動靜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