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連著兩日夜宴,少不得笑容相對,觥籌交叉,沉悶無趣之餘更覺怠倦。
慶豐帝微微一頓,還是溫言軟語,“朕明日來用午膳。”
正說話間,遙遙聞聲內侍清肅朗朗的聲音道:“婉容華到!”
未幾時,便有兩個內侍齊齊來稟道:“頒旨的李侍郎還在等待,主子問過宮門口的戍衛及儀元殿總領寺人,都未接到容華車駕。”
慶豐帝目光驀地淩厲,往四下就坐的宮妃處冷冷刮過,世民氣頭一悸,無人敢與他對視,紛繁底下頭去。林雲熙忙在桌案下拉一拉慶豐帝的衣襬,低聲勸道:“賢人,忻容華的事為先。”
皇後答道:“為賢人分憂,是妾成分內之事。”
慶豐帝聞聲回過甚來,目中不由帶上幾分冷傲,悄悄攜了林雲熙的手,“寧昭?”
林雲熙微微沉下臉來,但也偶然與張婕妤做口舌之爭,隻淡淡道:“一併封了三位容華,卻不曉得哪個更高貴些?”
皇後稱了一聲“是”,先打發宮人去傳話,又道:“妾身另有一事進言,忻mm的容華是之前封的,而主位以下,嬪妃有孕是可得晉封的。忻mm按例還能再進一名,是否需求妾身曉諭六宮?”
如此想來,因忻容華越級晉封而心胸嫉恨的諸妃都不免悄悄幸災樂禍起來,張婕妤按捺不住冷哼一聲,語氣刻薄而刻薄,“可不是,我們是哪個牌麵上的人?天然比不得婉姐姐的好福分,能夠事事順利無憂。”
貓狗房的內侍直誇個不斷,“小皇子好目光!這是西邊進貢的雪獒,通體純白,冇有一絲雜毛,是藏獒裡最高貴的一種。西域那邊都拿這狗當神一樣拜!十多年來主子就見過這一隻!”
薑茶溫熱,因擱了少量蜂蜜紅棗帶著微微的甜,沖淡薑的辛辣,恰好入口。
她臉上飛紅,嬌嗔道:“亂世承平,天然是愛好華貴裝潢的多一些,偏賢人哄我。”
提及兒子,她臉上閃現出歡樂又敞亮的神情,還叨叨絮絮:“纔會坐冇幾天,翻個身就要爬。嬤嬤們壓住了就哭,隻好由他盪舟。前日在原姐姐宮裡瞥見一隻兩三個月小獅子狗,奇怪得要命,臨走了抱著不肯放,差點給他揪下一把狗毛來。”
世人訝然,敬和夫人微微福一福身,進言道:“忻mm不是不知禮數的人,既然請了太醫,必定是有所不適起不來身,賢人不如命人去問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