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帝聞聲回過甚來,目中不由帶上幾分冷傲,悄悄攜了林雲熙的手,“寧昭?”
林雲熙嘴角噙著一抹笑瞧他,點頭道:“纔沒有。”呼吸間卻儘是桂花釀淡淡甜美的香味。慶豐帝就笑,捏捏她柔嫩的手,“都是酒氣,還說冇醉。”
婉容華和順敞亮的眼眸如春水脈脈,更顯得溫婉柔媚,低低應了一聲,“是。”
慶豐帝還把她手邊那壺桂花釀給拽到自個兒桌上去了,“多少吃一點,剛纔見你冇用甚麼東西,謹慎夜裡叫餓。這酒歸朕,你不準再喝了。”
慶豐帝暫忍了怒意,指著回話的內侍冷冷問道:“孟氏那邊究竟如何回事?”
擇了幾間小屋出來安設,這才命秦路打發他出去。
麗修容悄悄嗤笑一聲,帶著幾分挖苦般道:“想必婉容華福澤深厚,向來都是無病無災!不幸忻mm病著,不然聽到這話定要與你論個是非不成。”
這一日恰是三位容華晉封之禮,謝氏、孟氏與林雲熙是同年入侍,謝氏封貴儀,孟氏封芳儀,侍寢後各晉一級,隻孟氏多一個封號,眼下卻同時封了容華,謝氏的封號“婉”亦是此番賜下的,很有些奧妙的意義。
偏又被林雲熙一頓整飭臥床療養,這回冊封禮時還不能起家。慶豐帝素嫌甄氏嘴碎蠢鈍,又是目無尊上不敬昭儀,那裡會為她出頭?恨不得少見她幾麵,免得心煩,也就任憑禮部、殿中省忽視甄氏,單單為謝、孟兩人籌辦冊封之禮。
林雲熙彷彿不覺,頂著眾妃偶爾刺人的目光安然自如地用膳,就著幾道小炒和半隻湖蟹用了一小碗粳米飯才放下筷子。湖蟹是邊上服侍用膳的宮女剝的,拿蟹八件挑出肉和膏黃,醮著薑醋,味道極鮮美。
還是如常去延年殿赴宴。
皇後含笑道:“恭賀mm晉封之喜。婉mm毓質王謝,淑慎持躬,甚得賢人看重,還望mm此後克嫻於禮,勤謹奉上,早日延綿子嗣纔是。”
慶豐帝一眼不錯地盯著她,看林雲熙用了半隻,就不準她再吃,命人送了一盞薑茶給她喝,低聲叮囑她道:“螃蟹性寒,多食有利。”這才轉頭重新與一眾鶯鶯燕燕談笑喝酒。
小孩子長得快,又認人,瞥見慶豐帝或是林雲熙就歡暢的咯咯直笑。林雲熙教他喊“父皇”,他就“嗚嗚”亂叫,換成“阿孃”,他隻能說一半“阿”,背麵的字講不出來還急,“阿阿阿阿”地非要林雲熙應了他不成。
林雲熙不知他指的是甚麼,關於皇後立威時的公允?還是感覺加封六宮蕭瑟了她?但是不管是哪一樣,她隻一味淺笑道:“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