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荷花攏於懷裡,暗香盈懷“我們出來也有一會兒了,這便歸去吧。”
她遠瞭望了侍立在內裡的秦路一眼,“既然是他提出來的,這事兒便讓他去做吧。”
她模糊記起前幾年毅親王妃有孕小產,模糊聽聞是個成了形的男胎。彼時林夫人諱莫如深,隻言語隱晦隧道:“合歡……我還真當他情重呢,原是個心狠的。”
林雲熙道:“宮中並無成年的帝姬,論起未出閣的,也隻要入宮伴隨太皇太後的程家娘子。提及來你也未見過我,又安知我是徽容?”
已是七月,太液池中的荷花盛開到幾近衰頹的奢糜,滿池的青綠連綴靠近天涯,清幽微甜的的香味滿盈開來,彷彿置人於花的陸地。
隻要阿孃在,就毫不會叫你受一點委曲……
秦路既然賣了她一個好,她又怎能錯過!
林雲熙含笑點頭,“這話你我說說就罷,賢人和皇後纔是真的伉儷。”
臨水可見漫漫碧葉如玉,水畔的合歡樹葉密密好像綠雲,蔚成華蓋似的龐大樹冠,濃陰重重,花朵似絨似團,暗香襲人。綠蔭如傘,紅花成簇,風拂花落,翩翩若蝶,秀美新奇。
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存了一個疙瘩,林雲熙不去計算並不代表她不在乎。
董嬤嬤在一旁勸,“終歸是天家的事,夫人也不必過分計算。”
青菱碧芷不解,對視一眼,碧芷緩聲道:“奴婢似有耳聞,毅親王府裡的平陽湖畔,也載滿了合歡花,毅親王妃不受寵嬖,府裡也隻要一個先王妃留下的世子,再無旁的兒子……”
青菱微微悚然,半晌,沉聲應道:“奴婢曉得該如何做了。”
林雲熙掩嘴笑道:“阿沅嘴甜,我聽著也歡樂。”褪動手上緋紅的九連小巧珊瑚手釧,套在程沅手上,“本日頭一回見你,可惜我冇戴甚麼奇怪物件,唯有這珊瑚手釧還算可貴,便作了見麵禮罷。”
林雲熙也不留她,隻道:“你若得空,就來昭陽殿坐坐。”
沿著抄手遊廊漸漸行去,四周俱是沿湖的曲橋,亭台水榭,遊閣迴廊,水邊蘆葦叢叢,淺白淡粉的木槿花絨絨地開滿枝頭,合歡翠碧搖擺,輕柔柔滑的花朵如同斑斕團兒,偶有輕風吹拂,拂下枝頭曼曼如羽的合歡,淡淡如氤氳的霧氣,又似輕浮的花雨,緩緩飄落一地。
青菱冇法,隻得憂心忡忡隧道:“那奴婢多叫幾小我跟著。”
“老奴不知,但模糊聽聞,是一柄扇子。”
董嬤嬤目中含著微微潮濕,點頭道:“老奴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