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著麵孔,看不入迷采,卻能瞥見兩蹙皺起的眉。
我氣得心肝兒疼,撒氣一樣擱下茶盞,瓷杯碰撞的清脆聲把舒太嬪的神采弄得不太都雅了,她生硬地抽了一下嘴角,終究不動聲色地跪了下來。
我聽得一臉受挫,扶著額頭:“哦,本來是這個解釋。哎呀阿沫,哀家看著像是很老麼?”
“罪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光駕嬤嬤。”
冤有頭債有主,我衝阿沫使了個眼色,她立馬換上一副笑容,扶起了舒太嬪,陪笑道:“喲,太嬪如何跪著,太嬪娘娘起家說話罷。”
她又是一派天真又謙善的答道:“神明之事不敢妄言。隻不過家父從小種植,略知一二。”
好嘛,你早說啊!我給阿沫遞了一個眼色,本來隻想著找個撒氣桶的,未曾猜想卻逮到了正主兒。
“太後孃娘可解氣了?您曾是瓊樂郡主之時,因為妒忌,借昭德皇後之手鞭撻死了我姐姐。我為姐姐報仇,借預言之力送你老死宮中,是不是已經很便宜了?現在,你還想害死我麼?”
阿沫也瞪圓了眼,比出指尖指向那名女子道:“你又是打哪兒來的,不存候問禮,竟然在長樂宮穿成這個模樣?!”
那就讓哀家來看看,能揭掉你幾層皮 !
舒太嬪當真是怕了,撲通一聲跪倒,眼淚鼻涕混為一遭,大哭道:“太後孃娘明鑒啊!臣妾千萬冇有本領編排太後啊!這、這統統都是慎郡主卜算出來的,不關臣妾的事情啊!”
慕容恪劈臉衝我吼了出來,把我唬愣在了原地,等我反應過來,已經二話不說,把那女子交給隨行而來的醫官,抱進了寢殿內裡。
我咳了一聲,假裝是很通情達理慢條斯理地說:“無妨,哀家就是得空來看看mm。”
“舒太嬪,這是如何回事!”
打女人的板子和打男人的棍子到底還是有些分歧的,不過落在那副較弱的軀體上,聲音確切有夠血腥暴力。我端坐在椅子上暗自數著板子,心下還納罕那女人竟然悶著一聲不叫呢,真是個豪傑啊!
先帝煩你,竟要留著你的小命兒,那我們這群被他寵著的......嗯哼?!
阿沫一副大仇得報的神采,揚聲道:“長樂宮乃是平靜之地,不比占星樓能問鬼神。慎郡主年紀悄悄,無甚道行,卻口出大言,誹謗先帝和太後的名譽,明天不好好經驗一番,實在有失公允!來人,天井設杖刑台,太後孃娘明天要給後宮好好立些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