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雙臂扶在帆板上，謹慎翼翼地保持均衡。他望向海麵，似在辯白著方向，神采嚴厲冷凝，是蔣柔從未見過的一種專注。

女孩顫聲呼道。

陸湛再次發力，額頭上青筋凸起，唇間因為用力收回沉悶的喘氣聲。

陸湛內裡是練習的背心，繃在身上，年青男孩的身材，手臂流利肌理都雅，小麥色的肌膚，野性精乾，又朝氣勃勃。

過了一會, 蔣柔精力才規複點, 有力量看向他。

陸湛也是真的累了，坐到蔣柔身邊，見她冇甚麼可倚得彷彿很難受，長臂一伸，將少女天然地拉進懷裡，讓她的肩膀靠著她的肩膀。

陸湛冇有說話。

陸湛見她不再亂動，勾起唇，棱角清楚的麵孔透出疇昔熟諳的痞，“對嘛，這才乖。”

蔣柔地理很差，知識也不好，不懂這些氣候潮流，隻是看著男生的神采，小聲問：“…如何了？”

陸湛抱著蔣柔往前。

男生身上傳來淡淡菸草的味道，稠濁著海鹽的潮濕。兩人衣服都濕透了，黏在肌膚上，一個冰冷，一個溫熱。

蔣柔渾身發著抖，固然疼痛比剛纔減輕，但還是使不上力，輕聲：“我嚐嚐。”

“啊？”蔣柔冇傳聞過這個島嶼，“紅島是？”

他不像一個是十七歲的少年，倒像是這片海上的王者。

蔣柔終究爬上去, 仰倒在帆板上。

“能起來嗎？”陸湛體力很好，已漸漸規複很多。他站在海灘上，捲起衣服擰了擰水，俯身瞧她。

這類時候……另有閒工夫說這類話。

蔣柔望著他，男生麵色如常，唇色也是普通的咖色，不見慘白，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她打量他一會，稍稍放下心。

雨水更加精密，密密匝匝落進海裡，如同湧起一層水霧。隔著這層霧，蔣柔彷彿是第一次熟諳陸湛。

蔣溫和陸湛渾身已經濕透，倒也不在乎。

陸湛冇有說大話，他是真的冇事。

少年麵色剛毅啞忍，喉結轉動，眉頭緊蹙，因為用力，周身肌肉緊緊地繃著。

蔣柔內心一鬆，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你…彆說話了。”蔣柔垂著頭，悄悄地說：“歇會吧。”

離開海水, 冰冷沉湎的驚駭臨時減退，固然另有浪花捲來, 但也好了很多。

風頃刻變大，他靜了一會，轉頭望瞭望四周，眯眼看著帆的角度，又騰出一隻手，伸開五指迎著上風向，細細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