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座的觥籌交叉。樊歆端著香檳站在酒宴一角,身邊是衣香鬢影的明星藝人。慕春寅不在,他被兩個聞名國際導演熱忱請去了,彷彿在議論甚麼新的影視項目,幾人嘰裡呱啦說著德語,樊歆聽不懂,乾脆留在桌旁吃東西。時不時有來賓從樊歆身邊走過,一見是她,便舉起酒杯恭喜她明天獲獎。樊歆固然不堪酒力,但麵對一張張竭誠熱忱的麵孔,實在謝毫不起來,喝了一杯又一杯。
慕春寅將她拽回本身身邊,瞪她一眼,“你還說!”
到了房間,慕春寅將樊歆往床上一丟,檢察了她腳踝一會,肯定無大礙他才放心去沐浴間洗漱。梳洗完後他裹著睡袍從浴室出來,就見樊歆醒了,她卷著被單趴在床上,睜著大眼睛瞅他,平常烏黑的眸子因著酒深顯得迷濛懵然,濕漉如林間小鹿,神采無辜而委曲,“阿寅,我頭暈,好難受……”
樊歆腳步飄飄走到天井裡,就見玫瑰花圃旁坐著一個身影。月色融融,或紅或粉的玫瑰綻放於碧葉當中,一派富強的妖嬈,而那身影立於熱烈的姹紫嫣紅當中,顯出幾分孤寂。
“反了你!”慕春寅又氣又好笑,將她從身上拉下來,扣著她的雙手道:“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的哼唧讓慕春寅的重視力瞬時轉移,他低頭檢察她的腳,果見腳踝處有輕微腫起,他嗬叱道:“如何搞的!”
見他不睬,樊歆掙紮著下了床,她醉得深了,腳是軟的,虛晃晃來到慕春寅身邊,“你彆不睬我呀!”
“動了動了,越轉越快!”樊歆嚷嚷著,感覺全部天下都轉了起來,像兒時遊樂場裡的扭轉鞦韆,轉著轉著越來越高越來越快,人恨不得要拋了出去。她有些驚駭,伸脫手來緊攥著慕春寅的寢衣衣領,把他設想成一個牢固點,“阿寅彆動……四周在轉……”
樊歆更加委曲,“你非要我穿這鞋……跟那麼高,我不好走路……”
“你們倆天生一對就用負極是吧!合著我這個電燈膽就用不一樣的!”
溫淺本來籌算將她扶起來,一聽這話哭笑不得。旁人摔交都痛得嚷嚷,她反而嘻嘻笑。
慕春寅甩開她,冷冷道:“走不動喊溫淺來抱,剛纔跟他摟摟抱抱不是親熱的很嗎?”話至此處惱意更甚,口氣酸溜溜的,“早曉得主理方要溫淺來頒獎,我就不來打攪你們倆的功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