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溪抱住男人的脖子,毫不躊躇地點頭。
在景曦看來,顧重陽重生以後的迴避,更多的是對流雲山莊裡的大師的心虛,感覺毫無顏麵返來見他們。因為如果他不離家出走,就不會被綁架,顧景溪也不會因為救他而死,顧槐安就不會走火入魔而他殺,統統都是他形成的。
平心而論,他是瞭解顧重陽的。
――卓堂主你……公然夠膽!
林秋白笑吟吟地看著他問:“那你為甚麼要跑?”
顧槐安卻覺得他在為顧重陽的呈現而不安,抬手拍了拍景曦的背,溫聲安撫:“不必擔憂,你纔是我想要的兒子。”
流雲山莊的人可不是茹素的,顧重陽現在頂著一個五歲小孩的身材,底子不成能躲得過他們緊鑼密鼓的搜尋。
他拽緊了拳頭,惡狠狠地威脅:“你們最好快把我送歸去,不然我師父不會放過你們的!”
想到這裡,景曦內心歎了口氣。
五歲的顧重陽很橫,明顯是個小不點,卻一副大爺樣的翹著二郎腿坐在顧景溪曾經坐過的椅子上,眼神凶巴巴的,看誰都像是在看仇敵。
景曦挺直小腰板,側臉切近男人,在顧槐安臉上蹭了幾下:“爹爹,弟弟如果留下來的話,我能夠去找他玩嗎?”
與此同時,顧槐安也在返回山莊的路上。
顧槐安身上冷硬的氣勢稍稍收斂,拽著顧景溪的手收緊力道,下一秒又像是怕捏疼了對方似得悄悄鬆開,溫熱的指腹掠過顧景溪眼下的皮膚,皺眉:“冇歇息好嗎?”
陸修傑往前站了一步,將顧重陽給擋在了身後,他歎了口氣:“莊主,季堂主話糙理不糙,部屬也是這麼想的。”
顧槐放心頭一蕩,安靜的心湖彷彿被風吹過,起了一層悄悄柔柔的波紋。
顧重陽瞳眸收縮,他嘴唇動了動,彷彿想要說甚麼,終究卻還是沉默地扭過了臉。
似曾瞭解的一句話,好像上輩子景象的重現,讓顧重陽一向壓抑的情感俄然就發作了出來,他眼眶泛紅,對著顧槐循分開的背影大聲吼道:“好人!你想我走,我偏不走!你不想見我,我偏要呈現!你不喜好我,我也不要喜好你!”
顧重陽表情很暴躁,很想生機,他硬生生忍了下來,對峙地誇大:“我冇有兄長,師父說了孃親隻要我一個兒子。”
那種眼神讓顧重陽感覺本身是一個在理取鬨的孩子。他咬緊了嘴唇,目光一轉,落在了一向冇有出過聲的顧景溪身上,一字一句卻意有所指地說道:“這兒不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