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忠無聲地感喟，悄悄地拍著伏玉的後背以示安撫，同時小聲安慰道：“殿下，地上涼，老奴扶您回榻上去可好？”

“如許啊，”陳原暖和地說道，“這長樂宮是新帝寢宮，你等也這麼怠慢？看來太後派來的人也並不穩妥。”說著，他扭頭朝著目不斜視站在身後的侍衛看去，“從哪來的，送回哪去，跟太後說是我的意義。”

伏玉被迫抬開端與長公主四目相對，才發明或許是因為血脈相連，他與這位姑母在眉眼之間竟然另有幾分類似，他正愣神之間，陳原俄然拍了拍他的手臂：“陛下，還不給殿下存候？”

他隻轉頭看了一眼，立即就有內侍上前，替伏玉披上一件裘衣。冇有人問這個剛即位的天子，長樂宮的新仆人是不是情願跟這位陳大人出去，包含伏玉本身。

當時候他就想，他得快點長大，他得在忠叔老之前帶忠叔分開這個冷酷的皇城，隨便找一處山明水秀的處所，把忠叔當作親生父母一樣奉養，讓他不消再受人欺負，不消再經曆那些痛苦，讓他保養天年。

陳原凝神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那我就走了。陛下，明日早朝見。”

伏玉挑眉：“為甚麼不逃脫？歸正現在你也在我身邊了，我冇甚麼軟肋在那姓陳的手裡了，就且聽著話亂來他些光陰，不管那賀將軍會不會打返來，隻要我找到機遇，就必然要帶你分開皇城。”

第五章

“本宮想不想又能如何？”永寧長公主緩緩起家，走到陳原麵前，“這天下早已不是我們伏家的了，陳大人在朝中大開殺戒，乃至包含皇室血脈，現在也該輪到我了。”

伏玉提著衣襬的手漸漸地放開，他有些茫然地回過甚想去問問荀成這裡是甚麼環境，卻發明此人到了宮門口就已經消逝不見，隻好硬著頭皮轉向那幾個內侍：“你們是？”

程忠麵上是毫不粉飾的訝異：“殿下你還想著逃脫？”

伏玉的眼睛閃了閃，俄然一撐床榻坐了起來：“歸正隻要他們能鬥起來就好，隻要他們鬥起來，都城就必然會亂，到時候我們便能夠趁機逃脫了。”

陳原微微挑了一下眉，暴露一點笑意，他將茶盞舉到麵前，先是悄悄地嗅了嗅，而後才淺淺地喝了一口，眉頭微微皺起，收回一聲較著不滿的輕哼：“這是甚麼茶？”

長信宮的仆人是永寧長公主，先帝的胞妹。傳聞元康十年的時候下嫁於中書侍郎，但婚後不過一年，駙馬因病早逝，永寧長公主便又搬回了長信宮，直到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