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玉在心底暗自測度,麵上卻不敢透露一分,跟在陳原身後向前走了幾步,此人俄然就頓住腳步,轉頭看了伏玉一眼,問道:“陛下可知這長信宮住著何人?”
陳原起家走到伏玉麵前,伸手撩開還遮在他麵前的珠玉,對上那雙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惶恐而幾近蓄淚的眼睛,悄悄地捏了捏他的臉:“陛下本日表示的很好,時候尚早,我表情不錯,乾脆帶陛下去見一小我。”
陳原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朝著長公主悄悄地低了一下頭:“那麼,臣且辭職。”
長公主看了他一眼,悄悄地搖了點頭:“那麼多人盯著阿誰位置,成果冇想到最後卻落到你頭上,不曉得是你命大還是命薄。”她說到這,背轉過身去,“按說至現在皇室血脈隻剩下你我二人,我這個做姑姑的應當與你靠近。但我早已出嫁,在這長信宮也是借住,也不再算是伏家的人,以是從本日起陛下隻要過好本身的,不要來擾了我的清淨。”
“本宮想不想又能如何?”永寧長公主緩緩起家,走到陳原麵前,“這天下早已不是我們伏家的了,陳大人在朝中大開殺戒,乃至包含皇室血脈,現在也該輪到我了。”
伏玉這纔想起來開口:“侄兒給姑母存候。”
陳原手裡的那碗雲霧茶已經被人收走,他扭過甚瞥見了一臉發急的伏玉,悄悄勾了一下唇角:“陛下是不是想曉得那內侍做錯了甚麼?”
那內侍來不及反應就被鹵莽的扯住了手臂,告饒的喊聲還冇出口,口鼻就已全被掩住,冇有涓滴的掙紮就被直接拖了出去。
陳原微躬身:“臣拜見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臉上是毫不粉飾地諷刺:“這麼說來,陳大人倒是為了我南夏鞠躬儘瘁,忠心耿耿。”
伏玉去過這宮中的很多處所,但也有很多處所他向來都不靠近。比如之前蕭貴妃的昭陽殿,比如他天子的寢宮長樂宮,還比如他們現在到的長信宮。
“雲霧茶?”陳原的眉頭挑了挑,彷彿是在回想甚麼,而後才漸漸地說道,“我想起來了,先帝在的時候彷彿最喜好喝雲霧茶,你倒是對先帝的愛好記得很清楚。”
一向站在一旁等著服侍的內侍倉猝回道:“啟稟大人,是,是雲霧茶。”
“好。”
伏玉咬緊了下唇,他自幼冇有親人,天然也不希冀甚麼血脈,但現在聞聲長公主如此的話,仍升起那麼一絲失落:“是,姑母。”
幾個內侍都低著頭不敢迴應, 陳原也不惱,抬眼瞥見伏玉手裡的茶盞,順勢接了過來:“剛在宴上飲了酒,剛好口中有些乾渴,這盞茶,臣就先喝了,陛下不介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