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在包裡，”於婉婉迷含混糊地靠在牆上，遲緩地從一個口袋翻到另一個口袋，終究摸出一把鑰匙，“咦？我甚麼時候放在口袋裡了？”

吳經理鎖上門，一邊將鑰匙塞入口袋裡一邊說：“明天出了點不測，婉婉吃晚餐的時候喝多了，時夏送她歸去。”

劈麵兩道目光齊刷刷地掃過來。

這一帶是回遷房，樓道和走廊上堆著很多雜物，空紙箱、舊床墊、鞋櫃、曬乾的菜應有儘有，滿盈著一股龐大的味道。

她壓壓額上的青筋，不耐煩地拿過她的包，拉開了統統拉鍊，一本牛皮包裝的記事本被拎出來，她藉著暗淡的燈光往敞開的包裡看了幾秒。

黃毛盯著她白淨纖細的小手笑咧了嘴，暴露一口黑黃的牙。

時夏正拿著於婉婉遞來的紙巾詳確地擦手指，聞言嘲笑一聲：“你如何能這麼對你姐呢？”

“甚麼？”於棣棣一愣。

黃毛腫了半邊的臉顯得非常猙獰，下認識捏緊拳頭，轉臉看到時夏冰冷的眼神，臉上的傷更疼了。

“啊……嘶！”

“大哥，你聽我解釋。”於棣棣跌跌撞撞地拉住黃毛的胳膊。

門裡的於婉婉抬手揉揉太陽穴，醉醺醺地扶著牆走到靠裡的房間門口。她一翻開門，黑暗裡，躺在她的被窩裡的黃毛從床上坐了起來。

緊接著，時夏側身一腳踹在黃毛臉上。

“大哥！”於棣棣神采一變，倉猝起家去扶黃毛，第一下竟冇扶起來。黃毛皺著臉捂著屁股，兩人一起使力，他才哎呦哎呦地叫喊著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就那麼一兩秒的時候之差，時夏的指尖從他粗糲的掌心悄悄劃過，染著吵嘴貓咪頭的指甲圓光光滑，像是飛舞的精靈，看得他入了神。

時夏無法地歎口氣，拿鑰匙開了門。屋裡一片烏黑，看來於棣棣不在。

他一巴掌用力甩到於棣棣臉上：“我他媽聽你個蛋！你還包管這事必然成……”

這不像是時夏會做的事。陸揚恍然認識到，不管是幫李芸請狀師，替她經驗方慶雲，還是讓於婉婉借住、送她回家，不知從甚麼時候起，時夏竟然做了很多不像她的事。

陸揚來到味源酒樓門口，正趕上吳經理將不鏽鋼U型鎖插到門把手裡。

於婉婉貼著時夏的胳膊進屋，將包扔在椅子上，轉頭衝時夏笑：“感謝你送我返來……時夏你真好！”

“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老子明天就帶人去警局說你那天冇吃燒烤。”黃毛嘴角又疼得抽搐一下，“媽的，另一個女的能搞到手嗎？”

“吳經理，明天關這麼早？”他從家裡出來，明顯一起冇碰上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