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指的方向,長安看到魁偉矗立的嚴臻正邁著大步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潮,朝餐館這邊走了過來。
廖荇翊啪一下撂下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睛卻仍直勾勾地盯著桌上最嫩的魚頭肉,半晌,他歎了口氣,說:“不吃,彆糟蹋好嗎?”
長安笑了笑,說:“明天我宴客,廖大夫可不要客氣。”
長安舉起飲料,“感謝廖大夫對我的照顧和醫治,彆的,也感謝嚴排長,感謝你,感謝你對我事情的幫忙和指導。”
嚴臻達到目標,從速擺手錶示辦事員去拿酒。
“嘿!來了!”廖荇翊晃了晃肩膀,指著窗外叫道。
“我要一罐啤酒。”嚴臻走到桌前,抽了一張紙巾擦手。
他揮了揮手,坐在內裡的她展顏笑了,那麼美的笑容,他竟是第一次見。那笑容像是一道強光直射過來,他愣在那邊,腳步竟主動停了下來。
廖荇翊擺手,“如果客氣我就不來了。”他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然後目光含笑地看著長安,“我們不常打交道,能夠你對我還不體味,我這小我,不愛作假。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最討厭的就是假惺惺那一套。明顯內心想,嘴上又推委,腳卻一點冇擔擱,我啊,最煩的,就是這類人。”
溫熱的水入喉,一起熨帖到胃,長安舒暢地眯了眯眼睛,劈麵的廖荇翊也是一副落拓的神情,他靠在椅背上,悄悄轉動著水杯,眉宇間粉飾不住的倦怠卻又給他平增了多少男人的魅力。
廖荇翊見怪不怪,用筷子尖點了點嚴臻那邊,搶著解釋說:“他啊,酒精過敏。”
病院四周人潮熙攘,路邊一家買賣火爆的湘菜館,早早就亮起紅燈籠。
“……”
嚴臻猛地回神,擺擺手,“冇事。能夠剛纔跑了兩步,心跳有點快。”
傍晚。
領遭到長安體貼的目光,聽到長安輕柔的語聲,嚴臻不由心頭一暖,他拿起公筷,夾起一塊魚頭肉,遞給長安,“吃魚頭就要吃腮邊這塊肉,最是嫩滑,你嚐嚐。”
實在如許瞧著,廖荇翊倒是個很標緻的男人。
嚴臻笑了笑,“我喝一口會臉紅,喝一瓶還是這個色兒,睡一覺就好了,冇事。”
“感謝。你不消給我夾,我夠獲得。”長安手忙腳亂地起家接魚頭,誰知魚頭在筷子尖上彈了彈,出溜一下掉在桌上。
“我壯得跟頭牛似的,哪兒來的病!”嚴臻扒開廖荇翊的手,歪著頭,用手臂蹭了蹭額頭上的汗,站起家,“我洗把臉去。”
“嚴臻,你的臉……”長安發明嚴臻的臉俄然變成了關公,紅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