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蘭進屋後,果見謝遇非已然有些醉,斜斜靠在美人榻上,中間另有兩個侍酒的歌姬,而謝遇非的那小廝卻不見了蹤跡。
蕭慈本人倒是和陸蒔蘭設想的不一樣,在她設想中,蕭慈應當是一個既色又油膩的模樣,但對方實則不是。
蕭慈收回擊,低頭看著陸蒔蘭黑葡萄似的一雙眼睛,溫聲道:“好。你不要驚駭,本王也不吃人。”
陸蒔蘭隻顧著交代那小廝,霍寧珘倒是將手漸漸從陸蒔蘭腰肢抽離……他退開兩步,垂下眼,看了看陸蒔蘭柔嫩得他力量再大點就要弄折似的腰。
一來她是要躲著蕭慈,二來,是感覺這箜篌聲嫋嫋如煙,旋律有一種莫名的親熱熟諳之感,更有一種桃源地般的意境。
初夏到了,氣候漸熱,霍寧珘本日穿戴身淡色繡薄綢圓領袍,愈發顯出他瓌姿超脫,身姿如玉山軒揚,麵貌之美,令人不敢逼視。
這一看,便看到蕭慈呈現了,對方笑著靠近陸蒔蘭,陸蒔蘭朝中間讓了讓。蕭慈不知又說了甚麼,陸蒔蘭似是一愣,接著便跟蕭慈進了配房。
陸蒔蘭覺到手臂上的小疙瘩更多了,但這位王爺除了眼神猖獗了些,態度格外熱忱,也冇做彆的。她便隻是神情冷酷,一言不發地喝了那青瓷盞中的茶。
在本朝,箜篌是幾近已經失傳的,她小時候也跟著孃親習過箜篌,但她冇有想到,在這夢琅嬛會再次聽到。
她之前也見過那種縱慾過分的男人,是以,在看到蕭慈的第一眼,她心下有微微驚奇。
陸蒔蘭一愣,愛好男色,風騷成性?就是極其好色的意義了。她感受手臂刹時起了一層小粟米粒,漸漸邁步跟在謝遇非身後同去。
霍寧珘道:“算了,本日得陪我四哥。謝遇非就交給王爺送歸去罷,陸槿若,跟我過來。”
她又聽謝遇非在先容:“槿若,快來見過王爺。”她便朝對方看疇昔。
恰是謝遇非的阿誰小廝,先前不知去了那裡,這會兒吃緊跑返來了。陸蒔蘭忙讓對方去接謝遇非。
陸蒔蘭本來還想再聽聽箜篌,但已收到對方的逐客令,隻好答是,回身走掉。
男人們聚在一起,除了公事,當然也免不了聊起女子。
霍寧珘站在原地,看向夢琅嬛中空的一樓大廳半晌,不知在想甚麼。過一陣,他又轉頭看向陸蒔蘭分開的方向。
他眼中微露一抹羨慕,又道:“含璧女人等閒不會獻藝,她是專為這夢琅嬛統統歌姬譜曲,指導她們樂器技藝的教員。對曲樂的成就很高,譜的曲子都是風格高雅,極其出眾。”連藝都極少獻,當然,就彆說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