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目標赤色中，他還瞥見了疇前端王府裡的一個小廝。

“承諾我孩子，承諾我，必然要為我們報仇，殺了宋聽！殺了他！”

支撐他走下來的獨一動機，就是複仇。

俄然，那顆頭顱展開了眼睛。

一道道聲音如附骨之疽刻在楚淮序的心底，父親和兄長被萬箭穿心而死的場景一遍遍閃現在他麵前。

他的家人都死在了麵前此人的屠刀之下，而他本身，也早在那一天，成了一縷該亡未亡的魂。

他木愣愣地睜著大大的眼睛、轉頭望向楚淮序：

“殺了……殺了宋聽……”

鏤空雕花的紫檀木床，山川墨色屏風，鋪著雪狐絨毯的貴妃榻，出自前朝名家之手的玉色花瓶……

但他運氣不好，纔出去一個月，王府就出事了。

“就像這幅畫，真跡早就被燒燬了，即便仿照得再像，也是假的。”

他將手掌悄悄覆在那雙不肯瞑目標臉上，“娘，您放心走吧，我必然會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統統人，為你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