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張了張嘴,像是又想說甚麼,到底忍住了。
半晌,他遲緩地、壓著聲音開口:“你說的,是宋……是那小我嗎?”
楚淮序卻冇有發覺到這點,持續說:“他不太愛說話,像個鋸了嘴的悶葫蘆,看著很乖,我總擔憂他會被人欺負,是以格外放縱他,總想把最好的給他,哪曉得……哪曉得……”
明曉得答案,宋聽卻還是要多此一問,彷彿一種自我折磨。
但宋聽還是不敢讓他太用力,悄悄握住他的手,拍了拍,“嗯。”
楚淮序說不下去了,本來就赤色暗澹的臉更顯得慘白,像是墮入了龐大的痛苦當中,靠近崩潰。
“不過就他這環境,”嚴青山的目光從楚淮序身上掠過,“就算我師父、或者全部藥宗的人都來了,也冇用,眼下已經是最好的環境了。”
哪曉得那人清楚是一條心狠手辣的毒蛇,那裡用得著他擔憂。
“一個水缸罷了,待會兒我下山再買一個,用不著補。”
“我又冇說錯,有本領他就去找阿誰挑淮三手筋腳筋的人算賬啊,在我們跟前急個屁。”
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宋聽舒了一口氣,但後半句話又叫他的心重新懸在嗓子眼:“那練武呢?”
草屋就那麼大,師兄弟在膳房熱熱烈鬨地爭辯一口水缸是買還是補的題目,楚淮序在臥房聽得一清二楚。
“不信的話你大能夠下山隨便抓一小我,把他受過的傷讓那小我都經曆一遍,再找其彆人給他治,如果能達到我的八成,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夜壺用。”
他不知淮序想讓他做甚麼,莫名有些嚴峻。
師兄甚麼都好,就是口無遮攔。師洛玄無法地歎了口氣,將人拉走:
“多謝。”
“你說的輕巧,之前將這口水缸弄上來的時候,是誰累得倒在床上,說今後甘願不喝水……”
“不過我實在不是家裡最小的,我也有個弟弟,是我從路邊撿來的。”
宋聽:“……”
他手上的筋絡是最早接好的,這段時候每天都會做一些手部行動的練習,這時候簡樸的行動已經能做得很矯捷了。
嚴青山渾不在乎地說,“再說了,這不是另有你在中間護著嘛,擺佈出不了甚麼事。”
“大哥就不一樣,大哥有些像嚴大俠,整天不著調,幸而他身邊有個靠譜的小周哥,要不然能把王府的屋頂給掀了。”
宋聽眸光微動,含混地擠出一個“嗯”。半晌後,嚴峻地問道,“想喝水嗎?”
宋聽:“………”
“這個心態就對了嘛,能走能動總比成為一個癱子好吧,武功廢了就廢了,天下不會武功的人那麼多,不是還是都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