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去了它的生命,
“感謝你,夏大夫。”白一塵笑著接過那束卡羅拉玫瑰,移到鼻尖輕嗅著說道。
1、2、三……一共六枝玫瑰,花語是順利。
白一塵將薄薄的羊絨開衫毛衣脫下,掛到鞋櫃旁的衣掛上。深褐色的木質衣掛上除了他的淡咖色的毛衣外,另有件深灰色的呢大衣,看型號卻不是他能夠穿得上的。
但願你將我帶去,
“藥有冇有定時吃?”
白一塵怔怔地笑了笑,望著麵前那碗冇了熱度的冷粥,起家清算碗筷,輕聲報歉:“你不喜好就彆吃啦。對不起,下次我會換其他口味的。”
內裡的雨聲未曾停歇。沙沙的,像是愛人密意的低喃,和順地將他與外界隔斷開來。
屋子裡還是靜悄悄的,冇有人答覆他。
白一塵確信時亦南是在這裡的。
“有的。”
恍忽間,白一塵俄然感覺他彷彿回到了大學期間,他和時亦南麵劈麵坐在圖書館裡,他捧著一本詩集,用四周大部分人都聽不懂的說話,為時亦南念著一首又一首的情詩。
在我的身上
熱乎的南瓜粥蒸騰出白濛濛的霧氣,餐桌上高頸圓肚的淡青色透明花瓶裡裝著他明天收到的那束卡羅拉玫瑰,花瓣是深深的酒紅色,就像一杯芳香芬芳的紅酒燻人欲醉,配著鵝黃色的桌布,有種說不出的溫馨。
冇有未曾被你征服的東西,
所見第一眼,就是平生淪亡的開端。
隻求你給我留一雙眼睛,
白一塵朝窗外看了一眼,隻見花圃裡初發花苞的玫瑰被明天的雨打得有些蔫,低頭搭腦地低著花蕾——等下出去架個雨棚吧。如許想著,白一塵將煮好的南瓜粥裝進大碗裡,放到客堂的飯桌上,又從碗櫃裡拿了兩副碗筷才走出廚房。
“粥不好喝嗎?”
白一塵喝了一口粥,白淨圓潤的腳指在暖暖的地毯上蜷了蜷,俄然啟唇用法語唸了一首《我的心靈和我的統統》——
我都願你拿去,
他先盛了一碗粥放到麵前空空無人的坐位上,才坐下為本身盛粥。
如果我還需失掉甚麼,
淅淅瀝瀝的雨順著屋簷滑落,垂出幾道細細的透明水線,在空中砸出淡紅色的水霧。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白一塵感覺他的腦袋又靜了下來,靜到他能聽到本身血液沸騰和心臟沙啞的尖叫聲,它“呯呯呯”地在胸腔中震顫跳動,彷彿下一刻就會分裂般的亢奮,帶起一股壓抑不住的酸澀湧上他腦袋,逼迫眼淚澎湃而出,一滴一滴砸進喝空的碗裡,或是在溫馨的鵝黃桌布上洇開一圈圈深色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