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翻開屋裡的燈，就被站在客堂裡的白一塵嚇了一跳。

他筆尖掠過白紙時收回了些輕微的沙沙聲，這聲音很輕，卻不能讓白一塵再保持心中的安靜，相反白一塵聽著心頭卻莫名騰起一股火焰和煩躁來，他臉上的笑容冇了，眼神浮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打斷夏起的話：“但我感覺他在騙我。”

屋子裡冇開空調，在夜裡還是有些冷的。

夏起說：“人的影象是有限的，他不成能完整記得之前統統的事。”

隻是那些敞亮，那些熾熱彷彿一點也照不進白一塵的眼睛，那邊麵是一片冷寂和荒涼。

白一塵垂下頭，有些難過地說：“我不想從彆人嘴裡聽到那些話，我想要他親口對我說。”他捂著心口，隻感覺那邊一陣陣的窒痛，痛得他節製不住地墮淚，“夏大夫，我好難過……”

夏起看著他，忍不住皺起眉：“前次那些藥，你都吃完了嗎？”

“嗯。”白一塵應了一聲，隨後就低下了頭，好像鴉羽般纖黑的長睫掩去他眼底的統統情感。

時亦南迴到彆墅時，已經是早晨十二點了。

夏起不再寫東西了，他聲音輕柔，帶著些安撫的意味：“不會的，如何會認錯呢？冇有人會拿這類事來騙你的，就算你感覺你認錯了，也不成能大家都認錯吧？總會有人提示你的，彆擔憂。”

“你明天是不是喝酒了？”白一塵冇有立即把那藥吃下去，而是俄然抬開端望著時亦南。

青年這麼一說，時亦南才發明他垂在身邊的左手裡攥著幾粒藥片――是紅色的，大小不一，在青年有些粉的手掌中竟有些敬愛。

時亦南對他笑了笑，隨後便扯開領帶脫下外套，推著青年道：“快吃，然後你先上樓，我在前麵給你關燈。”

“你們複合了？”

“是真的……”白一塵坐起家來，手指插入發間，“夏大夫……我已經認不出他了，萬一……萬一他是假的呢？是有個很像他的人來騙我如何辦？實在他底子就冇返來……”

夏起現在問起這個，隻是想確認白一塵的病情是不是又嚴峻了。

“是是是，我的小祖宗。”時亦南將雙手放下來，把搭在白一塵肩大將大衣收攏了些，又吻了吻青年的鼻尖，“我今後都不敢喝這麼多了。”

白一塵聽到他這話，俄然笑了起來，彎彎的桃花眼中盛滿了室內暖色的燈光：“要不你也吃點這個保健藥吧？”

夏起還冇說話，白一塵的聲音又俄然矮了下去，眼眸像是燃儘的火燭，一刹時就暗淡了下來，落空了統統光彩，語無倫次道：“……我、我彷彿也有些事忘了，可我是很當真地在記……以是他是在抨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