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麥把院門打理潔淨,釘上一個鐵藝板,上麵有咖啡館的名字:索味soulmate。
袁西西趕快拿脫手機,翻開灌音,說:你說啥,再說一遍。
淩晨九點半,葉小麥帶著歡愉的表情,以高傲的姿勢翻開院門,輕巧地穿過裝點著花朵的石子巷子,再以高傲的姿勢翻開店門,本身漸漸手衝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桌子前對勁地環顧這統統。
院子西側靠牆的處所,挖了個半圓形的魚池,水裡放了兩盆迷你荷花,一盆粉色一盆紅色,幾尾小魚落拓地遊來遊去。水邊用大塊的石頭堆砌,石縫裡埋了兩棵小小的粉色花葉絡石。隔著石頭,種著兩棵日本楓,橙之夢和紅舞姬,春秋時節,兩棵楓樹會變成橙色和血紅色,相映成趣。
有一天,葉小麥在城區一個冷巷子裡閒逛,看到有扇木門貼著招租告白,就排闥出來了。在那一瞬,彷彿突入了人生的另一個入口,映入視線的是一棵綴滿花苞的石榴樹,輕風拂過,火紅的花朵在樹上發光。院子有80平擺佈,除了那棵石榴樹,其他處所都長滿了雜草,狗尾巴、蒲公英或者一枝黃花之類的,固然統統的植物都在抽芽復甦,還是能從混亂無章中看出這院子已有光陰冇人顧問。進門左邊是一座青磚外牆的兩層小樓,儉樸又不失大氣。恰是她夢中的模樣啊,冇錯,她的夢就跟那石榴花一樣,正等候綻放。
水池裡的粉色微荷已經開了,粉到透明的花瓣包裹著鵝黃色的蓮蓬,小小的,在微雨下極和順。葉小麥感覺美極了,拍了張照片到朋友圈,她改了下詩: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水池到處花。
她想給不管是來喝咖啡還是來蹭網的人一個四時有景的花圃。
因而她辭職了,就是個淺顯的事情日,淺顯的下午,統統水到渠成,遞了辭呈,她說:我想要自在的靈魂。師兄“噗”笑了起來,笑過後又意味深長地講事理,葉小麥一個字冇有聽出來,隻是目光果斷地看著窗外說:我不想乾了。擲地有聲。然後,她抱著本身的一點東西就出了寫字樓。
這聽上去就像一個夢。現在葉小麥把這個夢變成了實際。
已是6月末端,江南進入梅雨季,上午太陽倉促露了個臉,中午時分雨又開端淅淅瀝瀝下起來。每年這時,有下不完的雨和乾不了的衣服,到處是潮濕水汽。葉小麥倒不抱怨這氣候,她每天表情好得很,有胡想的時候,真的每天過得跟彆人不一樣。
袁西西和葉小麥是大學同窗,乾係一向很要好。厥後葉小麥悶頭一起讀到博士,袁西西則畢業後事情結婚生子,一氣嗬成,完成了社會對女人要求的統統步調。因為一向在同一個都會,他們的乾係從冇斷。葉母常常很戀慕地摟過袁西西的兒子,說:啊喲,我的謹慎肝兒,奶奶帶你去買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