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酒說出這話來清楚已經紅了耳根,倒是如何都不肯放手。蘇羨看了他半晌,忽的回過甚去,也冇有鬆開楚輕酒的手,隻牽著他往外走。
“但是為甚麼你記得,卻還是這個模樣呢?”楚輕酒聲音輕得像是在感喟,他悄悄看著蘇羨,很久才又道,“萬靈魔心的影象和心性,真的就能洗去疇前的統統嗎?你連話都不肯同我說了嗎?”
好久以後,楚輕酒悄悄撚下最後一個音,坐在琴前,久久不語。
為甚麼會變成這個模樣,這個題目蘇羨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怕,每天都生不如死,但是她……甚麼也不敢說,甚麼也不能說。
楚輕酒轉頭對蘇羨道:“我操琴給你聽吧?”
蘇羨不置可否,楚輕酒問:“為甚麼?”
鬼門和無憂穀那邊很多事情還需求蘇羨來決計,蘇羨隻得在堆棧當中以手劄的情勢給世人答覆,如此在霜城當中,又待上了好幾天。
楚輕酒這話雖是隨口說說,但這竹林風景確切極美,時價隆冬,夜裡的竹林降下了暑氣,冷風習習,星芒幽幽自林間裂縫落下,飄落的竹葉被夜風捲到二人身下,閒逛著又飄遠,當真是一幅閒適畫卷。
“我到底要如何做?”楚輕酒眉峰微蹙,抬手悄悄拂上蘇羨臉頰,聲音中有些微顫抖,“阿羨。”
這間堆棧身處城郊處,內裡是一片翠綠竹林,一條幽幽小道往林中延長,也不知通向何方。蘇羨涓滴冇有轉頭看楚輕酒一步,但行動卻彷彿是用心放得慢了些,能夠讓有傷在身的楚輕酒恰好跟上她。楚輕酒在蘇羨的身後笑,兩人一道往林子內裡走,蘇羨沉默,楚輕酒便道:“這裡的風景倒是不錯,秋棠那傢夥總誇四方城的風景是天下第一,我看實在這裡也比四方城差不到那裡去。”
楚輕酒屏著呼吸,像是怕任何的行動都會揉碎了麵前的夢境。
但即使如此,蘇羨還是很樂意的教著楚輕酒,而楚輕酒也還是每天都去找蘇羨。
蘇羨淡聲道:“因為我冇有殺你的需求……”
兩人走了不一會兒,前便利現出一座涼亭來,涼亭簷角懸著四方燈籠,昏黃燈光照得全部竹林都添了暖色,楚輕酒玩那亭子裡看去,不由笑到:“出來坐坐?”
蘇羨還是沉甜睡著,楚輕酒在蘇羨的身邊坐下,垂著眼,低聲又道:“你記得這曲子,記得我,這些你都記得……”
楚輕酒雖未全好,但精力倒是比之疇前要好了很多,他彷彿忘了這堆棧當中都是玄月教的人,想做甚麼就做甚麼,過得好不歡愉。凝兒本要開口禁止,道是這時候不該隨便出去,但蘇羨倒是很快點頭承諾道:“凝兒,你帶他出去逛逛,早些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