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發兵伐敵,千裡交戰,國與民俱耗財力,粉碎耕耘,殺人逃亡,塗炭生靈,為爭一旦之勝,故倘鄙吝爵祿款項,不肯用間,致因不體味敵情而敗,則為“不仁”。如此將帥,非軍之良將,主之賢佐;如此人主,亦非致勝之君也。明君賢將,以是動而勝人,勝利出於世人之上者,先知也。先知者,不成取於鬼神,不成以舊事類比,不成以察看日月星鬥之位占卜,必取於人,故重在用間。
第一,決定戰役勝負之關頭,不在軍與兵,而在君是否有道。君有道,能與將相百官,乃至天下萬民同心同德,相互同呼吸,共運氣,官民必能為君出世入死而戰,不畏艱钜險阻。
今後,在相稱長的一段時候內,孫武足不出戶,閉門謝客,集合精力和時候,清算他瀏覽、考查獲得的質料,處置他著《兵法》的浩大工程。
這一夜,臨淄城,從宮內到宮外,從官宦到百姓,俱都儘歡而散。臨散宴席的時候,景公宣佈了一道嚴令:明日早朝百官一人不得缺席,包含那些大哥和得病者在內,因為,屆時將有首要旨意公佈。
今後,孫武將行李搬進了書房,吃在這裡,睡在這裡,事情在這裡。這裡是簡山牘海,孫武像一個獵人,肩扛戈矛,跋涉於崇山峻嶺當中,闖蕩於莽莽林海以內;又像一名漁翁,駕著一葉輕舟,劈波斬浪,顛簸於汪洋大海之上。他衣無寒暖,食無定時,寢不上床。氣候驟寒,他不曉得在外邊加一件外套,彷彿他胸中正燃燒著一團烈火,對外界氣溫的竄改並不敏感。一日三餐,仆人將飯菜端到他的書房來吃,但是,常常是午餐端來了,早餐尚未動;晚餐端來了,午餐一口未少。母親來柔腸規勸,他無動於衷;父親來峻厲斥責,也無濟於事。在這一較冗長的時候裡,飲食的吵嘴,對他來講無關緊急,因為,哪怕是燕窩魚翅,熊掌駝蹄,他或不肯啟口沾唇,或狼吞虎嚥,食而不知其味。而當感到饑餓,需求進食時,信手抓過一個乾硬的饅頭,夏季裡,這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