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著處惹相思,總在多情寄綠枝。
現在再說天後在宮中淫亂,見高宗病入膏肓,歡樂不堪。一日高宗苦頭重,不堪行動,召太醫秦鳴鶴診之。鳴鶴請刺頭出血可愈。天後不欲高宗疾愈,怒道:“此可斬也,乃欲於天子頭刺血!”高宗道:“但刺之與一定不佳。”乃刺二穴出少血。高宗道:“吾目似明矣!”天後舉手加額道:“天賜也。”自大彩百匹,以賜鳴鶴。鳴鶴叩首辭出,戒帝靜養。天後彷彿極珍惜他,時伴著依依不捨。豈知高宗病到這個時,還不肯依著太醫去調度,還要與天後親熱,火升起來,旋即駕崩,在位三十四年。天後忙召大臣裴炎即是朝堂,冊立太子英王顯為天子,改名哲,號曰中宗;立妃韋氏為皇後;詔以來歲為嗣聖元年,尊天後為皇太後,擢後父韋元貞為豫州刺史,政事鹹取決於太後。
博得回眸舒一笑,憑他見慣也魂癡。
行未幾幾日,到了沛縣。隻見他們擺著很多營盤,在城外扼守,守營軍卒瞥見了問道:“毛老伯,你為何返來了?你們那邊何如?”毛二搖手道:“少傾便知,皇爺在那邊?”小卒道:“在中軍。”毛二如飛走到中軍報知,叫毛二出來,毛二跪在地上,隻是抽泣。陳碩貞心焦道:“你這老兒好不曉事,好歹說出來罷了,為甚麼儘管哭泣?”毛二將崇義王如何行兵,薛仁貴如何行動,不想王爺正在宴樂之時,殺出去死了。陳碩貞不覺大慟。正哭時,毛二又說道:“皇爺且莫哭,有一件事在此,悉憑皇爺主裁。”取出那懷義的一封書來。陳碩貞接了書,瞥見封麵上寫著“白馬寺主家報”。便問:“你如何遇見了懷義?”毛二將騙去一段說了。陳碩貞將懷義的書拆開,隻見上寫道:
莫怪啼鶯窺繡幕,豈憐佳樹繞遊絲。
是日太後閒著無事,恰值差人去請懷義在宮中二雅軒宴飲;見了奏章,太後淺笑道:“天下隻道惟我在女子中有誌敢為,可謂出類拔萃者矣;不料此女亦欲振起巾幗之意,私行稱帝。”懷義道:“莫非就是睦州文佳天子陳碩貞麼?前日有兩個女尼,對臣說那陳碩貞凶勇非常,提及來就是感業寺裡懷清,未知確否?”正說時,隻見象州刺史薛仁貴,申文請出兵討陳碩貞,附有夫人小喜一副私禮,稟啟中備說陳碩貞就是懷清,在睦州叛逆,曾遇異人,得了天書籙符,凶鋒難犯,或撫或剿,恩威悉聽上裁。太後笑道:“我說那邊有如許負氣的女子,本來果是令姊。”懷義亦笑道:“罷了,男人無用的了,如何一個荏弱女子,便做得這個地步?”太後笑道:“如許話隻算是放屁。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為者亦如果。莫非女子隻該與男人踐如敝屣的?我前日的意義,建宮分職,原要都用女子,男人隻充使令。舉朝皆婦人,安在不成師濟之盛?我今煩你去招安他,莫非他不肯來?”懷義道:“臣無官職,怎能個去招他?”太後道:“我封你一個大將軍之職,你去何如?”即傳詣封懷義為右衛大將軍之職,星夜往睦州,招安陳碩貞。谘文發下,懷義便辭朝,太後又丁寧了很多話,差禦林軍三千助之。又移谘象州刺史薛仁貴,會兵策應。仁貴得了旨意,亦出兵進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