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義_第4章 逞雄心李靖訴西嶽 造讖語張衡危李淵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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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仁壽元年七月了。太子聞得李淵辭任,對宇文述道:“張麻子這計極妙,隻是枉害了李渾,反替這廝保滿身家歸去。”宇文述道:“太子若饒得過這廝罷了;若放他不下,下官一計,定教殺卻李淵百口性命。”太子笑道:“早有此計,卻不消耗這很多心機。”宇文述道:“這計隻是現在可行。”因附太子耳邊說了幾句。太子拊掌道:“奇策!事成後將他女口囊橐儘以賜卿。隻是他也是員戰將,未易翦除。”宇文述道:“以下官之計,定不辱命;縱使不能儘成果他,也叫他吃此一嚇,再不考慮出來仕進了。”兩人定下戰略,關鍵李淵。

堪歎隋高祖,惡夢添魔障。殺人當禳夢,行動殊孟浪。

當時,朝中有那誣告人的小人、中郎將裴仁基上前道:“郕公李渾,名應圖讖。遠因陛下賜死其子,心抱恨恨,圖謀不軌。”聖旨發將下來勘問,自有一班擁戴的人,不幸把郕公李渾強做了謀逆,一門三十二口,儘付市曹。

此時蒲猴子子李密,位為千牛。隋主道他有反相,心也疑他。他卻與楊故舊厚,楊素要保全李密,遂讚高熲之言,暗令李密辭了官。當時在朝姓李的,多有乞歸田的,乞辭兵柄的。李淵也趁這個勢,乞歸太原養病。聖旨準行,還令他為太原府通守,節製西京。這高熲一疏,單救了李淵,也隻是個王者不死。

一日,偶有事到華州,路經華山,聞說山神華山大王,甚有靈應。遂具香燭,到廟瞻拜,具疏默禱道:

本日且須安蠖屈,他年自必奮鵬摶。

不知性命何如,且聽下回分化。

向來國度休咎禍福,雖係天命,多因人事;既有定命,必有前兆。於此若能驚駭修省,便可轉災為祥。所謂妖由人興,亦由人滅。若但心胸猜忌,欲遏亂萌,好行誅殺,因此奸佞乘機,設暗害人,此不但不敷以弭災,且適足以釀禍。

李靖夢中看了一遍,服膺在心。那判官道:“凡事自有命數,不成期望,亦不須性急,待時而動,擇主而事,不愁不繁華也。”言訖不見。李靖醒來,一一記得明白,想道:“據此看來,我無天子之分,隻好做個幫手真主之人了。那神道所言,厥後自有應驗。”自此息了圖王奪霸的動機,隻好放心待時。恰是:

那老夫人年可五十餘,緣裙素襦,舉止端雅,立於堂上。擺佈女婢數人,也有執巾櫛的,也有擎香爐的,也有捧快意的,也有持拂子的,兩邊侍立。李靖登堂鞠躬晉謁。老夫人安閒答禮:“叨教,尊客姓氏,因何至此?”李靖通名道姓,具述射獵迷路,冒昧投宿之意,且問:“其間是何家宅院?”老夫人道:“此處乃龍氏彆宅。老身偶與小兒居此。徹夜兒輩俱不在舍,本不當遽留外客;但郎君迷路來投,若不相留,昏夜安往?暫淹尊駕,勿嫌慢褻。”遂顧侍婢,命具酒肴款客。李靖方謙謝間,酒肴早已陳列,杯盤列舉,皆非常品。夫人拱客就席,本身卻另坐一邊,命侍婢酌酒相勸。李靖見夫人端莊,侍婢恭敬,恐酒後失禮,不敢多飲;數杯以後,即起家辭職。老夫人道:“郎君尊騎,已暫養廄中。前廳左廂,薄設臥榻,但存候寢。倘夜深時,或者兒輩返來,人馬喧雜,不必驚奇。”言訖而入。蒼頭引李靖到前廳臥所,隻見床帳裀褥,俱極華麗。李靖暗想:“這龍氏是何貴族,卻這等豐富,且是待客有禮?”又想:“他家兒子若返來,聞知有客在此,或者要請相見,我且不成便睡。”因而閉戶秉燭,獨坐以待。因見壁邊書架上,堆滿冊本,便去順手取幾本旁觀消閒。本來那書上記錄的,都是些河伯海若,及水族奇特之事,俱目所未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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