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義_第37章 觀文殿虞世南草詔 愛蓮亭袁寶兒輕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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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情托後代,愛色戀內室。不知人間變,猶自語煌煌。

未幾時,虞世南寫完了聖旨呈上來。煬帝見他寫得端莊有體,非常歡樂,隨叫擺佈賜酒三杯,覺得潤筆。虞世南再拜而飲,煬帝說道:“文章一出秀士之口,便覺雋永敬愛;但不知所指究竟,亦可托否?”虞世南道:“莊子的寓言,離騷的托諷,固是詞人變幻之筆,君子感慨之談,或未可儘信。如果見於經傳,事雖奇特,恐亦不妄。”煬帝道:“朕觀趙飛燕傳,稱他能舞於掌上,輕巧蹁躚,風欲吹去,常疑是詞人裝點之句,世上婦人,那有這般柔嫩。今觀寶兒的憨態,方信前人摹寫,彷彿不虛。”虞世南道:“袁美人有何憨態?”煬帝道:“袁寶兒素多憨態,且不必論;隻今見卿揮毫蕭灑,便在朕前諦視視卿,半晌不移,大有憐才之意,非憨態而何?卿秀士勿辜其意,可題詩一首嘲之,使他憨度與飛燕輕巧並傳。”虞世南聞旨,也不推讓,也不思考,走近案前,飛筆題詩四句獻上。煬帝看時,見上寫道:

煬帝進了早膳,出宮上輦,正要到寶林去,隻見中書侍郎裴矩,捧著各國朝貢表章奏道:“北則突厥,西則高昌各國,南則溪山酋長,俱來朝觀。獨占高麗王元恃強不至。”煬帝大怒道:“高麗雖僻在海阪,乃箕子所封之國,自漢晉以來,臣伏中國,皆為郡縣,今乃不臣如此!”裴矩又奏道:“高麗所恃,有二十四道,阻著三條大水,是遼水、鴨綠江、浿水,如欲征剿,須得水陸並進方可。目今本地一帶城垣,聞得傾圮,未能補葺。陸路猶可,登萊至平壤一起,俱是海道,須用舟楫水軍,若非智勇兼全之人,難克此任。”煬帝想了一想,便敕旨著宇文述督造戰船東西,為征高麗總帥。山東行台總管來護兒為征高麗副使。其他所用將佐,悉聽宇文述、來護兒到處調遣,該處所官不得禁止。奏凱之日,各行升賞。煬帝因裴矩提及本地一帶,隨想起要補葺長城一事,恐與廷臣商討,有人諫阻,趁便也寫著宇文愷為修城副使。西邊從榆林起,東邊直到紫河方止,但有衰頹傾圮,都要重新構築繕治。叮嚀畢,裴矩傳旨出去,煬帝便上輦進西苑去。未及裡許,隻見守苑寺人馬守忠走來奏道:“都護麻叔謀在院外要見駕。”

空擲金詞何所用,漫籌撻伐枉誇能。

學畫鴉黃半未成,垂肩嚲袖太憨生。

煬帝見虞世南已出,遂將詞書付與內相,傳諭兵部,叫他播告四方,聲言禦駕親征。內相領旨去了。煬帝又把世南做寶兒的這首絕句,對寶兒說道:“他竟一會兒就做出來,又敏捷,又成心機。”袁寶兒笑道:“詩中之義,妾總不解,但看他字法,甚覺韻致秀媚。”煬帝帶笑的悄悄說道:“朕明日將你賜與他為一細姨何如?”袁寶兒見說,頓時花容暗澹,沉默無語。煬帝尚要諷刺他,隻聽得薔薇架外,撲簌簌的小遺聲響。煬帝便撇了寶兒,悄悄起家,走出來看了片時,轉來不見袁寶兒。正要去尋,隻聽得西邊愛蓮亭上,有人喊道:“是阿誰跳下池裡去?”本來袁寶兒自恨剛纔偶然看了虞世南草詔,不想煬帝以為成心,要把他來贈與世南,不認煬帝作耍,他反認天子無戲言,故此自恨。悄悄走出,竟要投水而死,以明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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