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義_第37章 觀文殿虞世南草詔 愛蓮亭袁寶兒輕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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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同袁寶兒,轉到觀文殿上來,意義要便宜一篇聖旨,誇耀臣下。誰想說時輕易,作時卻難。煬帝拿起筆來,左思右想,再寫不下去,思惟了一回,剛寫得兩三行,拿起看時,卻也平常,不見有別緻警句,心下非常煩躁。遂把筆放下,立起家來,四下裡團團走著思惟。袁寶兒看了,微淺笑道:“陛下又不是詞臣,又不是史官,何必如此操心?”煬帝道:“非朕要自家草詔,奈這些翰林官員,冇個真才實學的能當此任。”袁寶兒道:“翰林院平素天然有應製篇章,著作文集,上呈禦覽,陛下在內檢一個博學宏才的,召他出去,口試一篇,不好再作區處,何必有費聖心。”煬帝想了一想道:“有了。”袁寶兒問道:“是誰?”煬帝道:“就是翰林學士虞世基的兄弟,叫作虞世南,現作秘書郎之職。此人大有才學,隻因他為人不肯隨和,故此數年來,並未曾升遷美任。本日這道聖旨,須叫他來口試,必有可觀。”隨叫了黃門去宣虞世南,立等觀文殿見駕。

學畫鴉黃半未成,垂肩嚲袖太憨生。

因情托後代,愛色戀內室。不知人間變,猶自語煌煌。

未幾時,虞世南寫完了聖旨呈上來。煬帝見他寫得端莊有體,非常歡樂,隨叫擺佈賜酒三杯,覺得潤筆。虞世南再拜而飲,煬帝說道:“文章一出秀士之口,便覺雋永敬愛;但不知所指究竟,亦可托否?”虞世南道:“莊子的寓言,離騷的托諷,固是詞人變幻之筆,君子感慨之談,或未可儘信。如果見於經傳,事雖奇特,恐亦不妄。”煬帝道:“朕觀趙飛燕傳,稱他能舞於掌上,輕巧蹁躚,風欲吹去,常疑是詞人裝點之句,世上婦人,那有這般柔嫩。今觀寶兒的憨態,方信前人摹寫,彷彿不虛。”虞世南道:“袁美人有何憨態?”煬帝道:“袁寶兒素多憨態,且不必論;隻今見卿揮毫蕭灑,便在朕前諦視視卿,半晌不移,大有憐才之意,非憨態而何?卿秀士勿辜其意,可題詩一首嘲之,使他憨度與飛燕輕巧並傳。”虞世南聞旨,也不推讓,也不思考,走近案前,飛筆題詩四句獻上。煬帝看時,見上寫道:

正說時,隻見一個內相,雙手捧著一個寶瓶,傳稟出去道:“王義修合萬壽延年膏子,到苑來貢上萬歲爺。”煬帝聞聲喜道:“朕正有話要叮嚀他,著他進苑來。”一頭說,一頭走到殿上來,隻見王義走到階前跪下。煬帝問道:“你合的是甚麼靈藥?”王義道:“微臣春間往南海進香,路遇一道人,說山中覓得一種鹿銜靈草,和百花搗汁熬成膏子,服之能夠固精養血延年。故特修治貢上,聊表微臣一點孝心。”煬帝道:“這也難為你。朕不日要遊廣陵,卿必要辦理同去,著卿統領頭號龍舟,諒無弊端。”王義道:“此遊不但微臣故意要隨陛下,即臣妻亦遣來陪侍娘娘。”煬帝喜道:“舟中不比宮中,若得卿佳耦二人相隨,愈見愛主之心。另有一事:昨宵朕與娘娘眾夫人作清夜遊,不料寶林院沙夫人,因勞動了胎氣,今早即便墮下一個男胎。妃子心中實在哀痛,朕又憐趙王失母,今嗣與沙妃子為子,聊慰其情,卿覺得何如?”王義道:“沙夫人聞得做人刻薄,賦性端莊,趙王嗣之,甚為合宜,足見陛下隆恩高厚。”煬帝道:“此係朕之愛子。既卿如此說,內則有妃子與眾美人為之撫護,外則煩賢卿為之傅保。卿為朕去鐫玉符一方,上鐫:趙王楊杲,賜與沙映妃子為嗣。鐫好卿可悄悄送出去。”王義道:“臣曉得。”煬帝對袁寶兒道:“可將山繭兩匹,賜與王義。”寶兒取將出來,王義收了,謝恩出苑不題,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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