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自此煬帝與宣華,朝歡暮樂,比前更覺親熱。未及半年,何知圓月不常,名花易謝,紅顏命薄,一病而殂。煬帝哭了幾場,命有司厚禮安葬。整天癡癡迷迷,愁眉淚眼。蕭後道:“死者不成複活,哀痛何益?何不在後宮更選佳者,聊慰聖懷,免得這般慘淒。”煬帝道:“宮中這些殘香剩粉,如何可選?”蕭後道:“當時宣華也是後宮選出,那邊定得,隻當藉此消遣。”煬帝依了蕭後,端的傳一道旨,著各宮院大小嬪妃綵女,俱赴正宮聽選。那些宮娥,一個個巧挽烏雲,奇分綠鬢,到正宮來,煬帝與蕭後同到殿上,叫這些女子近前。一邊喝酒,一邊挑選。真下是觀於海者難為水,雖是花成隊,柳作行,選來選去,竟無超卓的奇姿。煬帝煩躁起來,道:“選殺了老是這般模樣,怎能如宣華這般天姿國色?”遂傳旨免選。眾宮人聞旨一鬨而散。
紅粉今安在?紅顏不成留。空存明月照芳洲,聚散水中鷗。
走下殿將出苑門,俄然一陣陰風,劈麵刮來,吹的毛骨聳然。昂首隻見宣華夫人,走近前來,對著楊素喊道:“楊仆射,當初晉王謀奪東宮之時,有你冇有我,有我總有你。”楊素此時竟忘了宣華是死過的,便道:“這過去之事,夫人本日何必再提?”宣華道:“現在皇爺差我來,要與你證明這一案。”楊素道:“剛纔我在裡頭賜宴,並不提起。”說猶未了,隻見文帝頭帶龍冠,身穿袞服,手內執金鉞斧,坐在清閒車上,攔住罵道:“你弑君老賊,還要強口!”把金鉞斧照頭砍來,楊素遁藏不及,一交顛仆在地,口鼻中鮮血迸流。近侍瞥見,忙報與煬帝。煬帝大喜,即命衛士扶出楊素;扶得到家,稍稍醒來,對其子玄感道:“吾兒,謀位之事發矣,可急備後事。”未到半夜,即便嗚乎哀哉尚饗。恰是:
煬帝看了笑道:“他恐怕朕又棄他,今既與皇後講明,安忍再離。”隨取紙筆,也依來韻和詞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