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金陵城裡是真的有妖孽。”禦史大人眉頭緊蹙,嚴厲而端莊,看得阿福嚴峻驚駭得要命。
一個女人肩頭上立著一隻雲雀,叫聲清脆委宛。連瓊拿起金飾攤子上一枝翠色胡蝶簪看了看,對身邊的女人輕笑道:“我雖買了你,但是你跟著我也享不了甚麼福,我在家裡冇有甚麼職位,你約莫也是免不了要被府裡的丫環欺負的。”
福祿揉了揉眼睛,打起精力提及來:“回皇上,本日一大早金陵城裡就貼了公告,說是又有人被挖心而死。主子向四周的人問了問,都說是有妖物,被殺的都是夜裡出門的男人。”
福祿趕緊磕了頭謝恩,然後吃緊逃出了門去同侍衛一起保衛,像是多麼迫不及待似的。
出去的恰是罰去保衛了一夜的福祿,福祿黑著兩個眼眶,眼睛裡是紅紅的血絲,看上去又是幾分好笑又是幾分不幸。頹軟地侍立在一邊,怠倦不堪地存候:“主子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天子還是陰著臉,連茶也冇喝就背開福祿走到了床邊,福祿趕緊又殷勤地跑疇昔替天子換衣,脫去黛藍外衫,縞色中衣上麵是明黃色的內衣。天子沉默地坐到床上,俄然冷冷地說道:“福祿,你膽量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瞞著朕?”
福祿在這段時候裡已經在內心飛速唸了百八十遍的“阿彌陀佛”,額頭上豆大的盜汗不竭滑下,內心像是繃著一根弦。
天子背動手緩緩踱過來,神采隱在黑暗裡,就算是在光亮裡清楚地看得見,這世上恐怕也冇有人有勇氣去直視。他幽幽地俯視,如同傲視他的天下,漸漸地連成一句話:“如果你那麼不放心,就也出去和他們替朕保衛一夜吧。”
隻聽得床下一陣痛苦的叫聲,天子立即驚奇防備地站了起來,差點就要把床板掀起來。隻見從床底下滾出了一個捂著胸口的侍衛,似是疼的不輕,不然接受力如此強的帶刀侍衛也不會這麼脆弱。侍衛忍痛對已經無話可說的天子跪下請罪:“主子該死,轟動了皇上。”
黛藍的衣服腰間佩著一塊岫玉,是巫國進獻給大炎國先皇的辟邪驅鬼寶貝,雕成玉龍的形狀,栩栩如生,威武凜然,現在卻俄然通靈,模糊收回了紅色的光。他一驚,停了腳步,將腰間的玉龍拿起來細看。岫玉雖有辟邪除祟的服從,可此玉龍伴了他好久,從未發過光,莫非現在是真的有甚麼妖邪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