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終究崩塌，他聽到的這個世上最後聲響便是他夢碎的聲音。闖出去的人肝火滔天，氣味暴戾，在九重天早已規複神魔大戰後的平和仙氣裡顯得高聳，熟諳的魔性，和映入視線裡一抹一樣熟諳的血紅，讓他不自發地出於下認識瞥了一眼。

拂柳又是咬了咬唇，像是能泛出血痕，艱钜地忍住了淚，終究認識到了本身的多餘，告彆說：“拂柳，就先告彆了。”

他鎮靜孔殷地想要問個明白，可又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不及問出口，對方就已經答覆了他。宮息夜怒著說：“這是雪凰的孩子。你好都雅看！她不吝灰飛煙滅給你生下的孩子，你卻躲在這裡像個懦夫！凡是你還是個男人，就好好養大本身的孩子！”

此時俄然聽到告終界被強行突破的聲音，如同最後一個夢也被人侵犯撕碎，他想保護，可又俄然冇了力量，絕望至極，竟然連抵擋的力量都冇了。毀了，全數都被毀了。靈魂被抽得完整，今後今後，真的連本身是生是死都辯白不出了。

他緩緩地走近阿誰孩子，連目光都是謹慎翼翼，這個孩子，便是他現在的統統。元昊漸漸伸脫手想要去觸碰，半途卻又膽怯收回，他這是冇法麵對，實在，心底是有些恨著這個孩子的，如果不是這個生命的到來，她的生命便不會消逝，如果能夠，他隻要她好好地活著，哪怕彆為他生下孩子。元昊也很多少猜到答案，但他還是顫抖著問：“為甚麼？她為甚麼死了？”

傲岸安靜如元昊，竟也第一次暴露了嚴峻失措的神采，無助不幸得像是一個孩子。

又一次儘力去看宮息夜懷裡的孩子，睡顏很乖，小臉白嫩，粉雕玉琢普通，就像不曉得多久之前第一次見到雪凰的時候。元昊再也收不回目光，對孩子他是又恨又愛，幽幽地問：“她……可曾留下甚麼話？”

但是，他冇有體例，他隻要這平生一世，如果是凡人起碼另有循環，可他隻是神仙，要麼灰飛煙滅和她一起消逝於六界當中，要麼與天同齊長生折磨。而到了現在，他連灰飛煙滅的權力都冇了，他另有他們的孩子，這個獨一，她給他留下的影象，不是虛幻，是真真正正能夠用來永久懷想的影象。

本來覺得本身的心已經跟著夢碎而死了，可它又因為孩子的呈現而長久活過來了，可不到一瞬，又死得徹完整底。已經死過一次的心還會死嗎？痛到麻痹的他還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