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方纔的那一下心頭的劇疼,彷彿能把他扯破,像是連那些泡影都要離他而去,悠長未動的心俄然猛地一跳一窒。他俄然閃出一個動機,如果她,出了甚麼事……
母性激起之下又有了迴光返照般的最後力量,雪凰耗了龐大的修為,終究使出遁術吃緊回到了屋裡。
已經不曉得是應當哭還是應當笑,她笑不出來亦哭不出來,現在,統統都已經晚了不是嗎?她早已犯下彌天大禍,也早已命在朝夕,那麼,又為何還要讓他曉得這統統,還不如就如許帶著這個奧妙灰飛煙滅,起碼,她不會那麼空留牽掛與不甘。像現在這個模樣,她真的會不甘心,她能夠忍耐運氣的殘暴,但冇法忍耐運氣的打趣。宿命啊宿命,無情起來竟是能夠如許。
外邊有人在冒死地垂打著門,耗儘滿身的力量卻也打不開這一扇看似極淺顯,實則被施了最強結界術的門。設結界的人彷彿故意要和外界老死不相來往,長生永久都隻呆在這個房間中。所設下的結界竟是隔斷五感六知,如同佛家入定苦修普通的斷交。
最後留下來的,隻剩尚未散儘的紫紅色微光,和雪凰留下來的淡淡一句話。
有告終界隔斷魔氣。環境稍稍有所好轉,但也是冇有太大的用處。她隻怕孩子冇法出世,更怕的是孩子未足月而生,方纔又被入侵了點魔氣,將來的身材孱羸已是必定,但如果魔性冇法肅除,那可要如何辦?
得知這模樣的究竟,像是被人狠狠地當頭棒喝,人間有甚麼比得上曉得本身一向在乎放不下的東西統統不過都是臆想,有甚麼比對本該愛的人恨了,還要好笑諷刺呢?她一向都不敢麵對的,她早就感到到能夠會是一場笑話的,隻是她冇有想到,會偏離的那麼完整。她此生是為了仇恨而活,現在奉告她統統都是不存在的,這無疑是運氣的打趣,是最大的諷刺。
與此同時,九重天之上,長樂宮清淨閣以內,本來被握在手裡的一枝上好墨玉為杆的紫毫筆乍然落地,摔得四分五裂,那拿筆的仆人卻還是還保持著握筆的行動,彷彿冇有從玉碎之音中回神,又彷彿是墮入了新的深思當中。
全部無間深淵的曼珠沙華都一片片枯儘,化成了氛圍裡的一縷微塵,統統都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