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趕路都累壞了,容淑藍也不想華侈口舌壓服劉嬤嬤,便由著她去了。
擦澡擦澡還是擦澡,容淑藍感受這個澡洗得忒冇意義了。
不然頂著沈家婦的名頭,做甚麼都束手束腳的,連人身自在都冇有,真冇意義。
紗布解開,劉嬤嬤倒吸了一口寒氣,神采立即就變了。
劉嬤嬤忍不住在一旁低聲驚呼道:“如何會有這麼較著一道疤痕?!”
一陣冷風吹來,將窗紙吹得嘩啦啦直響,風從窗子的裂縫處鑽出去,將燭火吹滅了。
半晌復甦過來,臉上就浮上了憂色,看著容淑藍歡天喜隧道:“蜜斯!姑爺並冇有給您寫休書!”
容淑藍的神采就沉了下來,冷聲道:“嬤嬤,沈家在我父母雙喪的當天把我逐削髮門,你感覺我還能轉頭?沈瀚阿誰王八蛋更惡棍,籌算用一個莫須有的名分把我囚禁在這裡直到老死,你以為這是一件值得歡暢的事情?!”
“蜜斯,是嬤嬤說錯話了,您彆活力,細心氣壞了身子!歸正,嬤嬤這輩子是跟定您了,您在哪兒嬤嬤就在哪兒!”
說完,纔想起本身這話說的不對,從速改口道:“蜜斯,嬤嬤的意義是,這傷疤剛脫落,疤痕纔會這麼較著。等過些日子,這疤痕就會漸突變淡了。”
冇一會兒,竟打起了鼾聲。
王老莊頭替婆娘掖了掖被子,揭開被子一角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冇一會也收回了輕微的鼾聲。
容淑藍為了製止劉嬤嬤對她的身份起狐疑,日日揣摩著腦海中的影象碎片,儘量做到言行與前身分歧。
容淑藍抬開端斜了劉嬤嬤一眼。
“再混說你去睡豬舍!”王老莊頭騰地坐起家,狠狠瞪了古嬤嬤一眼。
古嬤嬤翻來翻去左思右想,也拿不準這個十三少奶奶有冇有能夠把“病”養好重回返京。
容淑藍對著鏡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打量著這道傷疤,完整看不出一點難過的神采。這銅鏡打磨得還不錯,照起來很算清楚。
“冇事。從速睡吧,明兒一早還要去拜見十三少奶奶。”
古嬤嬤縮在被窩裡躺了一會兒,瞥見丈夫冇有說教,忍不住又低聲嘟囔起來:“就你誠懇!心心念念著本身還是侯府的主子!這麼多年來,侯府的主子們誰還記得你王誠懇是誰?一點都不操心,也不曉得替虎子虎妞想想!該死你被困在這深山老林子裡一輩子,孃老子死了也冇法回籍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