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曉得這丫頭鬼靈精得很，十有八九是在裝不幸。這十幾年來，小丫頭就是靠著這一手變臉裝不幸的本領，不知從他這裡騙走了多少好東西！

明道竟不知如何接這話。半晌，才微淺笑了笑，“是的，你在師父眼中，是大人了！”

題目又繞回了原點。

冇有產生預感當中的事情，夭夭悄悄籲了一口氣，也冇有多想，利落地點了頭，“元琦表哥放心，牡丹姨很疼我，對我就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我會孝敬她的。”

明道：“……”

明道就感受胸口有一隻小螞蟻在爬啊爬，麻麻地癢癢地，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坐起家悄悄推開她，皺眉道：“慕凡，你長大了，應當曉得男女有彆。即便是師徒、父女，兄妹，也不該這般密切。”

很久，他才沙啞著嗓子道：“我想外出遊曆一段時候，我娘……我怕她曲解，表妹能幫我多多看顧一下嗎？”

夭夭走出瑤池殿，在桃花林外遇見了元琦。

夭夭微微偏著頭，鳳眸定定地看著明道：“師父，我長大了就不是您徒兒了？”

夭夭偏著小臉笑看著元琦，眼中是純真無瑕的笑容，“元琦表哥，你想對我說甚麼？”

夭夭也笑了，暴露一排潔白的貝殼小牙，“那為何小時候能做的事情，現在不能做？”

明道看著如出水芙蓉般的愛徒，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難過，百感交集，止住了笑聲。

但是，當初還不到他腰身高的小奶娃，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女人，有人上門求娶了！

小丫頭一準是用心的！

明道乾巴巴地反覆道：“因為你長大了！”

夭夭把頭搖成拔浪鼓，“不曉得！”頓了頓，又撅嘴問道：“為甚麼？”

明道看她氣急廢弛的模樣，想起她小時候常常被本身逗得狠了，卻恰好不肯掉眼淚，也是這般睜大眼睛氣鼓鼓地瞪著本身……舊事曆曆在目，就如明天。

夭夭小嘴一扁，黑眸裡就含了淚，卻冇有流下來，懸在眼眶中，像兩汪清泉，一顫一顫的，說不出的楚楚不幸。

明道心底倏然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但是不等他再說，夭夭拍了拍小手，翩然回身，一邊朝外跑去，一邊笑嘻嘻道：“師父，我先走了，明兒我再過來給您清算屋子！”

明道看著夭夭，眼神溫和下來，“徒兒，你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動不動就往師父身上撲了，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