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最傷害的便是這最邊沿的威遠縣,被順和宦海稱作“無春縣令”。很多年了,派往威遠縣的縣令很少見著來年春季的;這幾年固然安寧了很多,但也冇好到哪兒去。由此可見,金夫人的心腸可比楊逸傑狠多了。
“蜜斯、蜜斯,不好了!”
金夫人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招手讓雙蘭來了身邊,“雙蘭,這位劉夫人是楊夫人的嫂嫂,傳聞另有個兒子正去了達州轄下做個縣丞是吧?”
輪到她添妝之時,黃鸝還未將手中的幾匹布匹奉上,她便從手上褪下半年來從未離身的那串青玉佛珠放在布匹之上:“添上這個,保佑老身這堂侄孫女凡事順心順意。”
“嘖嘖嘖,老太太,我們若兮固然身後冇給穆家留個一兒半女的,可好歹熬廢了三年,合著就幾匹緞子就打發了嗎?”
雙蘭恭敬的回了一聲是,金夫人點了點頭:“那你叮嚀下去,讓人拿本夫人的帖子去吏部打個號召,直接讓那孩子去潞州威遠縣領個縣令吧。”
越想劉氏越是感覺虧了,打量著翡翠收起來的羊脂白玉就做出一副身材衰弱的模樣哼哼道:“羊脂白玉啊?舅母自從你表哥走頓時任後一向就覺著內心燒得慌,昨兒找了神仙算了一卦,如果有塊羊脂玉佩涼上一涼,也許就好了。”
有這兩人珠玉在前,接下來看在禦史楊府前來添妝的夫人們給的那些衣服料子、繡的被子甚麼的就顯得淺顯了很多;打著楊老太爺堂妹名頭前來道賀的穆老夫人在金夫人和建國侯世子夫人添妝之時就麵露難色,本來她是想仰仗著年紀和輩分籌算來和楊家重修舊好的。
劉氏實在是想幫著楊若兮擠兌擠兌穆家來著,誰曉得不會說話,張嘴就滿嘴糞,一句話說得滿屋子噤若寒蟬。
“要曉得,我們蜜斯是著名的心善有孝心,如果曉得舅太太需求羊脂白玉保養身材定然是二話不說就送出去了,可這塊羊脂白玉倒是可貴一遇的暖玉,如果我們蜜斯微微偏涼的體質佩帶那是正應時宜;舅太太本來就燒心,佩帶的話豈不是弄巧成拙?”
要曉得,穆清風的名聲算是完整的壞了,若不是殿試是順和帝親身把關,估計他進士最後一名的真才實學都要被人質疑了;如許的狀況下,方纔領了四品官職的穆元陽也遭到了連累,比來禦史台的人彷彿盯父子倆蠻緊的;為了不讓楊逸傑公報私仇,穆老太太便想要豁出一張老臉來給他施加點壓力,誰料她的千斤墜還冇用出來,金夫人和世子夫人的重重壓力倒是先落在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