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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本來因為馬車的龜速倚在秦媽媽肩頭昏昏欲睡的楊若兮被這突來的變故甩得重重的撞在車尾的櫃子上,秦媽媽和阿翠也驚呼著絆倒作一團。
正劈麵靠左的三間屋子看上去要堅固很多,木門內裡還掛著淡色粗布門簾;是門口向井邊獨一鋪著青石板的人家,收回刺耳聲音的是一個掐腰站在那兒的高壯婦人,她有一張黑黃的大餅臉、掃帚眉、塌鼻梁、一張大嘴抹著通紅的胭脂,一張嘴,牙齒上都還沾著血紅,看上去平增幾分猙獰。
“夭壽哦!這是如何了啊?”一片混亂中,一個鋒利如刮玻璃的聲音高聳的響起,蓋過了統統的聲響。
在楊若兮還冇反應過來之時,婦人一把扯了小毛頭在手,劈臉蓋臉就籌辦動手揍人,不是楊若兮反應過來伸手得快,比小毛頭手臂還粗的棍子就落到了孩子身上。
阿貴已經將倒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來,楊若兮撲上去一看,內心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孩子八九歲模樣,在阿貴懷裡掙紮著要下地,看上去倒是生龍活虎。
“小毛頭!你給老孃滾過來誠懇交代,是不是獲咎了朱紫?”婦人順手抄了一旁的木棍,氣洶洶的衝向了楊若兮這邊,惡狠狠的神采在麵對楊若兮之時又換了個奉承的笑容:“這位朱紫,小毛頭如果獲咎了你固然清算,這小子就是欠清算。”她還覺得是小毛頭在外獲咎了楊若兮,楊若兮就駕著馬車直接堵門來了。
楊若兮發了話,阿貴天然聽令,馬車緩緩的拐入了一條可供兩輛小馬車並排通過的巷弄。
好巧不巧的,就在馬車左麵,一扇門就那麼“吱呀”一聲翻開了門縫,眼看著就要沉著下來的驚馬立即噴著鼻息撞了出來,隻聽得“哎呀”一聲鋒利的痛呼傳來,馬車倒是被卡在門框處停了下來,被套得緊緊的馬兒在前麵撅著蹄子也有歇著的跡象。
“阿貴,把馬趕到籮筐阿誰處所去。”來不及多說,楊若兮在阿貴身後簡樸的號令道,左手死死的捏著馬車門柱,右手在左手手背上緩緩畫著圈,如果真的不能止住馬兒亂跑,那她就要試著能不能帶著這架馬車一起回到珠寶店,至於珠寶店能不能放下一輛馬車,這可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中。
拉車的駿馬是玉瑾然府上出品,作為皇上的外孫,再如何落魄那也是個皇孫,府上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裝備,拉車的駿馬都是疆場上有些小弊端退下來的軍馬。這些馬兒那裡受過一絲委曲,被阿貴這一鞭子打在身上不由高嘶一聲,前蹄高低垂起,一陣風似的往火線衝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