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擺著就是捧殺!
“城下秦淮水,年年自漲潮,兄台真是好文采!”
蕭鉉有些輕飄飄的,誰聽的讚美都會歡暢,他也不例外。
少年表示的彬彬有禮,讀書人的仳離之上無懈可擊:“我尚未就教兄台大名?”
“烏衣公子欲與謝氏靈運一較凹凸,可喜可賀,他日成績,必定不在謝氏靈運之下!”
夜色燦爛,映照十裡秦淮。
他甚麼時候有這個名銜了。
“李兄過獎了!”
蕭鉉的鼻尖莫名的繚繞一抹幽幽的香氣,他不由微微皺眉,斜睨了一眼這個陰柔的有些過分的少年,淡淡的道:“我蕭鉉比之謝靈運,才學差之十萬八千裡,何故言首!”
這是煙雨樓。
入夜。
既來之,則安之!
“金陵古形勝,晚望思遼遠。
“烏衣公子?”
蕭鉉悄悄的低罵。
畫舫之上,掛著的一盞一盞敞亮的燈籠光芒閃爍,燈光之下,一道道嬌俏的身影在盤桓,來回的文人雅客絡繹不斷。
他笑了笑,靠近了一步,但是不曉得為甚麼,對著這個陰柔之氣有些過分的少年,他俄然渾身不安閒,又退後了一步,拱手道:“我姓蕭,名鉉!”
蕭鉉聽到這個稱呼,不由有些摸不著腦筋。
謝家?
“三寶,你想的太簡樸了!”
李四也冇有膠葛,淡淡一笑,做了一個姿式,讓他分開了。
“冠絕江南士子之首?”
蕭鉉由衷的感慨。
描畫金陵,也描畫了秦淮河。
“蕭公子一首《烏衣巷》,已經傳遍天下士林,蕭公子不懼世家之流的傲骨恰是我讀書人之表率,公子對下落日成詩,文采之斐然,天下少有,不管操行還是才學,冠絕江南士子之首,我等遠在關隴之士子亦然有所耳聞!”
“蜜斯,剛纔你為甚麼不脫手,蕭鉉一界墨客,不動技藝,你能夠禮服他,身上有一個鐵牌,劫了他,我們就掌控主動權!”
“李公子,天下士子何其多,你我不過滄海一粟,昔日謝家大才謝靈運何其驚才絕豔,他尚且不敢言首,天下有才一石,曹子建能獨攬八鬥,他也就是一鬥之名!”
煙雨樓,立於秦淮河之上,一艘四層大樓船連接著前後襬布數艘樓船,鐵索連舟,如履高山,能同時包容數百人入駐,這是江寧城遠近馳名的歡愉樓。
蕭鉉一襲白衣儒袍,頭戴玉簪,身軀筆挺,年方十八,剛陽之氣冉冉,站在河岸邊上,雙手揹負,目光烔烔,凝睇著麵前這流芳千古的秦淮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