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陶徒弟驚奇的眸子子都差點掉出來,嗓音也拔高了八度。
“我出去換條褲子啊,你把這個拍照棚看好了,我返來之前,誰都不準出去!”
這時候,掌勺陶徒弟來串門,過來看看兩個幫廚小夥忙得如何樣,有冇有把主家交代的活做好。
“全被打包帶走了,一粒米都冇剩。”
鄉親們一個個打著暢快滿足的飽嗝,摸了摸脹鼓鼓的肚子,扶著牆出門。
陳副導提著一大鍋剩飯,麻溜地跑回隔壁劇組。
村支書王德對勁了,他從速給唐昊遞上紅包,擠擠眼話語裡都多了幾分恭敬。
掌勺陶徒弟愣了愣,把兩個幫廚小夥喊來,活力地怒斥。
但現在,唐昊燒的菜,一五一十全數空盤。就連最後多做的一鍋鹹肉菜飯,也被搶了個七七八八。
一鍋飯,全都冇了?
“是,副導!”
唐昊用大勺舀完一大盆鹹肉菜飯,暴露底下香脆的鍋巴。
這纔是影象中童年柴灶鍋巴的香味。
“都是剩菜盤子?”
唐昊轉頭瞥見陶徒弟,抱愧道。
冇了?
但是,這是王叔的六十大壽,不宜鬨不快。
村支書王德剛開端還能保持好脾氣,但看著蹭飯的客人老臉都不要,足足把一大鍋剩飯都打包走了,他眼白都能翻到身後去。
掌勺陶徒弟剛進院,就被來賓皆歡的熱烈場麵,驚得怔了怔。
他迫不及待用大勺子,狠狠舀了一大口鹹肉菜飯,張大嘴就塞出來,大口咀嚼。
陳副導吃得都快墮淚了。
一大勺鹹肉菜飯裡,有油潤微黃的米飯,有青菜碎,有豬油鹹肉,同時在口腔裡轉動,又鮮又鹹香,讓人都不捨得吞下。
蹭吃蹭喝,竟然還把精華鍋巴給掰了那麼一大塊?
“小事小事,好說,都好說啊。”
他常吃的鹹肉菜飯,都是城裡電飯煲做出來的味兒,但影象中的鹹肉燜飯,得用柴灶。
不但是空盤,就連碗底的醬汁都不剩一點,看起來一個個盤比舔過的臉還潔淨,都看不出本來的菜品。
兩個幫廚小夥很無辜:“徒弟,這些不是洗過的盤子,是小唐徒弟做好的菜,還冇來得及收。”
鍋巴,纔是一鍋飯的靈魂。
“媽呀,得虧把剩飯帶出來,不然明天早晨一想到鹹肉燜飯,都睡不著覺。”
王支書從對唐昊的不信賴,到非他不成,冇他不可。
褲釦也“哢”掉了一粒。
陳副導在劇組找了個無人的拍照棚,蹲在角落揭開飯盒。
就連鍋底的鍋巴,米粒,一顆米粒都冇留下?
他不怕拍照棚東西被偷,就怕一鍋鹹肉燜飯的剩飯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