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積一時候心亂如麻,但此時高熲和眾將都在,他也不能做甚麼,隻得硬著頭皮對傳令兵喝道:“"驗明正身否?”
“本將親兵統領王尅。”
王世積眉頭舒展,此時內心是又驚又怒,倘若此人所說是真,那王尅大抵率已經凶多吉少,莫非高句美人的傲慢如廝,不滿足於擊退隋軍自保,還想火中取栗,與突厥暗通曲款,圖謀大隋的地盤,這也太猖獗了吧?
王世積的神采突然變得冷峻,彷彿做出了某種斷交的決定,他不動聲色地向最下方的一名部將遞去一個眼神,部將心領神會,微微點頭。
開皇元年,突厥沙缽略可汗借北周宇文氏姻親之名,以"複周室之仇"為號檄召草原諸部,四十萬控弦之士如黑雲壓境,陰山腳下烽火四起,給方纔建國的隋朝帶來了龐大的喪失。
跪在地上的他,重視到王將軍的扶刀的右手指節發白,手上的青筋蜿蜒而下,在跳動的燭光裡泛著寒光——那是將軍極其氣憤纔有的征象。
王世積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餘光瞥見端坐左邊的高熲正輕捋銀鬚,那老狐狸半闔的眼皮下清楚閃著精光。
傳令兵被這一喝驚得後退半步,喉結高低轉動著嚥了口唾沫。
“他讓你交給本將軍的東西是甚麼?”
“他的名字未曾奉告過我,當時他身受重傷,隻說是為了清查輿圖之事,才被高句美人設想。
高熲卻不覺得意,誠心道:“並無此意,王尅以命調換此人返來報信,自是忠貞可嘉,將軍覺得此動靜真假多少?如果失實,須急報朝中,儘早應對。”
“你是前鋒營幾隊的,夥長何人?”率先問話是賀若昌,他身為前鋒將軍,返來的是他的部下,問清身份天然也是他的職責。
“前鋒營蕭邢拜見各位將軍。”蕭邢一身平常破布衣,朝著中軍帳中施禮。那假麪人的明光鎧在快到漢王軍中時就尋了一處無人之地丟棄掉。
隋文帝厥後采取了長孫晟的“遠交而近攻,離強而合弱”的目標,分化誹謗突厥各部,這才使得邊疆得以安寧。
高熲沉吟半晌,緩緩開口。“王將軍,此符是何人所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