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也不推拒,點頭道聲謝便入坐了。環顧四下,見房中一應陳列都未大動,隻桌上多了個白瓷藍釉高腳大海碗,裡頭放著幾個黃澄澄的佛手瓜,昔日裡她供著荷花的落地大花瓶裡現在供著一大簇柔滑的連翹,如此罷了。雲卿不免笑說:“孫店主畢竟是男人家,也太粗心了些,竟不好好幫你將這屋子清算出來,還要你用我先前用的舊陳列。雖知他並非用心,卻叫我實實有些坐不住了。”
孫成聞言便笑說:“是呢。裴家少爺娶葉家蜜斯,四族裡有頭有臉的都去了。裴家大蜜斯傳聞是身子不佳,長年臥病在床的,今兒也撐著歸去了。蔣家太太雖身子抱恙不能去,但有蔣大蜜斯帶著蔣家的少爺蜜斯們,陣仗天然也不小,加上慕家的葉家的,聽著便覺熱烈。可惜手中事件龐大,不能見地一番。”
雲卿假裝不知,指著一個畫好的紙鳶鬥春八寶燈笑說:“抱愧,我看那燈上兩姐妹相攜出玩耍紙鳶一景畫得栩栩如生,又見那桃紅衫子的有幾分像你,便覺得畫的就是你本身的姐妹情呢。是我冒昧了。”
芣苢自知是本身沉不住氣,也怕好事,便忙不迭點頭去了。未幾久,孫結婚身送了雲卿要的那套紫砂茶具過來,說:“這套並不好,但蜜斯既點了名兒,我也不好私換其他的來。本年新茶還冇下來,客歲的放到現在也都一個樣了,以是隻拿了碧螺春和茉丨莉花這兩樣,若蜜斯想要其他的,喚她們再添來就是了。”
“蜜斯彆客氣就是。那就請蜜斯再略坐坐兒,我著人添些茶點果子來。”
見苑秋彷彿不肯提及此事,雲卿亦難猜想她究竟是自家姐姐做了丫環讓她羞於開口,還是果然與這姐姐不睦,便再次愣住不問,隻道:“那這些年,想必是辛苦了。”
那苑秋忙說:“那裡。孫店主是故意幫我再清算一間屋子出來的,隻是我私心想著,一來蘇記雖大,但百十年下來,間間房都有本身的用處,要空著這間再挪另一間出來並不輕易,何況還需勞師動眾,並分歧適;二來我是後生長輩,雖偶爾也敢畫上幾筆,但畫工與蜜斯相去甚遠,少不得要分外儘力學著,蜜斯這畫室筆墨紙硯如何擺、燈籠未畫的畫好的彆離如何放都一清二楚,另有順手條記可作鑒戒,我歡樂還來不及,又怎捨得棄之不消呢?隻盼蜜斯彆怪我不敬之罪就是了。”
那苑秋臉白了又白,絞動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