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件事，我急著去不厭台是想肯定，當日你大mm有了身孕，尚未公之於眾便就先悄悄兒寫了家書奉告你，當時是三月中旬，而她懷胎尚不敷兩個月。以她謹慎，你未複書叮嚀之前，她該當不會有莽撞行動。但是裴家卻在三月下旬便就脫手開端下藥了，撤除通報動靜、作出決定、商討體例的時候，算下來彷彿是與我們同時曉得的。果然如此的話，你大mm那邊若無忽略，就當是我們這裡出的錯了。你可還記得太太生辰那日，窗前阿誰影子麼？”

“凇二爺，”雲卿道，“凇二爺不是欲納妾麼？就依了他。”

雲卿見他不大在乎的模樣，又不知貳心底如何策畫，便就罷了，接著說：“第二件事，你大mm既返來了，遵循你先前說的，用得上的處所須得她幫我一把，以是——”

“阿寬的茶莊，垂冽的婚事，另有甚麼？”

慕垂涼仍未開口。

“我是想著，二房那邊凇二奶奶終不成器，如果有朝一日由洪氏來替凇二爺選妾，想必更是——”

雲卿原是想睡一會兒的，但閉著眼睛悄悄躺了一會兒，反倒是更加地神思腐敗，乾脆翻了個身展開眼來，這才瞥見身邊男人也未安息，一雙盯著正上方帳頂的眼睛透著鋒芒外露的沉著與復甦，像是在一根一根理順帳上刺繡海棠的線路。

正自想著，便覺慕垂涼略一動，更緊密抱住她，帶著暗夜裡特有的沙啞和迷醉輕聲道：“七夕近了，忙完這幾日，我帶你去看燈。”

昭和與曦和乖乖存候存候，雲卿招手讓他二人上前來，抓了些糕點果子與他們吃，如常問了問課業以後，便遣她們到院子裡玩兒，隻是將黃慶兒留下。

“其他事？”黃慶兒錯愕道，“其他甚麼事？”

雲卿看她自梨香手中接過一個明藍色團花荷包來，便就笑了，低頭淡淡說：“公中那一份是不好挪的，該如何著就如何著，按著我們一道定下的行檢八例走就是了，也不必為我例外。我嵐園畢竟也不差這幾個錢。至於繡珠你那份，既是情意，我若推讓你該覺得我看不上眼了，我這廂便就先收著。茯苓，替你芣苢姐姐謝過二奶奶。”

黃慶兒亦笑得暢快，雖目露精光，卻故作了幾分懶洋洋姿勢問道：“那麼，你要我幫你做些甚麼呢？”

黃慶兒一臉驚奇，半晌方蹙眉反問：“你是說，芣苢死了，你要我彌補出去做你的左膀右臂？”

慕垂涼冇有吭聲。

“唔，”慕垂涼似有睏意，淡淡道，“本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