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雲卿忽想起前幾次裴子曜幫她號脈時的景象，因他眼底神采，就像是抓住了一根纖細遊絲，他死力粉飾捉到它的鎮靜，又死力追隨以免它半途斷掉，那種利誘與篤定，體察與沉吟，真真是碰到大事纔會有的慎重模樣。

“早知我會來？”問是問，眼神卻已肯定。

她就站在門口，兩個男人就站在麵前幾步之遙的處所，走到誰麵前路程都一樣。

“盯冇盯著裴大爺不是心知肚明麼？”慕垂涼笑意更加輕巧，“至於和藹麼，也要先前就有，現在才傷得了呢。”

姐夫？裴子曜幾近從未叫過他姐夫，慕垂涼便更加明白裴子曜現在表情，因而笑意更濃亦更文雅道：“客氣。”

二人幾近同時看著她起家。雲卿隻覺場麵有些微古怪，她先前覺得房中總該另有幾個服侍的下人必然不至於難堪，以是才直奔過來，未曾想就看到這等場麵。左邊的裴子曜更加有裴氏大師長的風采，和影象中模樣不儘不異，而右邊的慕垂涼卻隻搖著摺扇不緊不慢看著她，神采姿勢恰與客歲七夕鬥燈之際沁河橋上偶遇時彆無二致。

裴三太爺便叮嚀道：“子曜，你去號脈，細心些，莫敢有何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