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垂涼抱緊了她,柔聲問說:“甚麼話兒?我要聽頂好聽的,亂七八糟的不要。”
更新時候:2013-12-30
雲卿如此想著,終是如釋重負般笑起來,將額頭抵在慕垂涼胸口上,一分一分收緊了手臂。慕垂涼亦悄悄擁著她,雖無言語,但那份安寧彌足貴重,讓雲卿有力多想多說。很久,慕垂涼柔聲道:“再睡一會兒吧?”
“剛出了汗,現在敞開晾著最易著涼了,”慕垂涼柔聲道,“再者,你記不得冇有乾係,我記得就好。你隻要信我就夠了。”
“你這但是好多句了,忘說的究竟是哪句?”
慕垂涼食指壓在她唇上,作了個噤聲的行動,眼底柔情滿盈,極輕極輕地說:“那些,都不及你首要。”說罷,抿出一個寵溺的笑來,道:“睡吧,我守著你呢,甚麼都不必怕。”
慕垂涼眼裡漸漸都是孔殷的巴望,雲卿看著,俄然感覺眼眶發酸,她昂首親吻他嘴角,而後伸手撫上他臉頰,非常動容地說:“嗯,毫不懺悔。”
也不知他何時出來,也不知他站了多久,更不知他所為何事。但那激烈的壓迫感,竟讓她一時之間遲疑起來,不知是否該出去。
因而倉促翻身爬起,赤腳跳下床慌就往外跑要去追他。但是人到門口,卻不測瞥見門外一人如泥像般沉寂地立著,渾身披髮著傷害氣味。
雲卿不曉得。
恰是此時,長庚和蒹葭一道進了院子,雲卿看他二人原是在低聲快速籌議甚麼,並未非常看路,卻纔走了幾步就不成製止地發覺麵前的慕垂涼,並且幾近是在看到慕垂涼的一頃刻齊齊收攏了全數情感,連人帶神采都嚴峻起來。
而慕垂涼隻是一言不發,像是被釘在了原地。過了好久,雲卿看到他負在背後的雙手漸漸鬆開,青白可怖的指節開端回血,垂垂規複到普通模樣,生硬的脊背和脖頸也漸漸敗壞,那種可駭的氣味彷彿在一點一點消減。
如此暴怒,卻又如此啞忍。像是把統統的仇恨都滴水不漏地收攏起來,然後深深記在心底,一刀一刀,鮮血淋漓,刻骨銘心。
看來慕垂涼的神采,的確是不大好。
“涼大爺,裴家馬車已到門口,裴大爺和裴三太爺來了!”
到了早晨,雲卿正在房裡換衣,便聽蒹葭在旁說:“涼大爺返來了。”雲卿一回身,恰見他踏入房門,還是午間時那身銀灰色軟緞袍子,廣袖無襟,廣大鬆垮,手上搖著摺扇,眯縫著眼打量她。
隻剩下她二人,雲卿踮起腳尖勾起手抱住他脖子,蹭著他鼻尖兒笑說:“晌午我有句話忘說,醒來想起,你卻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