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湄看著雲卿,很久幽幽一歎:“我們夏家若還在,你堂堂夏家嫡長女,又豈會……”
雲卿緩了緩,說:“跟如許的人說話真累,一句一個坑,就等著我往下跳呢!”
嫁入慕家的前提?
那便是雲湄。
這麼些年,做一個四族之子,他累不累?
雲湄一頓,欲言又止。
慕老爺子淡然盯著她問:“隻是甚麼?”
一場大雪將落未落,隔了幾天竟然放晴。十一月的天兒是徹骨的寒涼,但也畢竟輪到了一日晴好。嵐園後院兒的金合歡樹下,雲湄支了繡花架子為禦史夫人做一副繡活兒,雲卿可貴犯懶,便懶洋洋靠在雲湄邊兒上假寐。
慕老爺子其人,的確是比她比來見過的蔣寬裴子曜等人高了不曉得多少個段數。如果慕老子是真的存了心要把持物華,那裴家和蔣家,起碼現在看來還底子不是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