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用蒹葭新換的茶杯自斟了一杯熱茶說：“但是你就此敲開了蘇記的大門。一壺酒，讓那三人成了拖垮蘇記的第一功臣，從現在開端，蘇記統統的借主都會紛繁上門討公道，哪個也不會持續坐在四周茶館悄聲等待了，不是麼？”

老頭兒負手而立，姿勢不甚昂揚，但那種氣勢上的壓迫足以讓雲卿內心那根兒弦刹時緊繃。雲卿隔簾打量之姿紋絲不動，麵上含笑平和一份不改，內心頭卻一閃而過幾十個乃至幾百個動機。他是誰，甚麼名字甚麼身份甚麼心機甚麼策劃是善是惡是敵是友曉得多少曉得的是對她無益的還是倒黴的還是全數都曉得……總之，他，為何而來？

“隻可惜……”老頭兒搖點頭，有一半晌，不再詰問，而是略有所悟地品儘杯中之茶，然後挑開簾子不緊不慢地分開了。

老頭兒捋了一把斑白的清須，難辨喜怒地說：“是啊，就是那三人復甦過來，也會以為這件事是他們本就想做的。絕對算不到你頭上！”

雲卿亦低頭盯著茶淺淺一笑說：“冇有啊，蘇家內鬥，蘇二太太鬥敗，蘇大少爺領受蘇記趁便接辦一單未完成的買賣，卻一不留意兒將買賣做砸了。然後逼債的逼債，討公道的討公道，彷彿冇我甚麼事。”

慕垂涼隱在角落裡，麵色安靜地的確有些可駭。他一雙深沉眼眸緊盯著雲卿和老頭兒這邊，然後朝著這個方向緩緩地、極不較著地搖了點頭。

到最後，竟問了這個。

“多謝你……”慕垂涼緊緊擁著她，一雙手撫摩著她柔嫩的長髮在她耳畔聲音暗啞地說，“多謝你沉著又聰明，多謝，多謝……”

“不是的，”慕垂涼柔聲說，“他已很讚歎了。慕家冇有做事如許低調高超的人，他看著當真冷傲。隻是請來做事和娶來做慕家的女人畢竟是不大一樣，他不肯意養一個冇有效的人，也不肯養一個聰明到足以悖逆貳心機的人。以是隻是來簡樸問一問。”

更新時候：2012-10-05

“你放開我，你有話好好說。”

清楚另有很多事，卻又不知該從何提及。慌亂間便問了一句：“你的傷好了嗎？”

雲卿目光發虛，穩穩收回目光，麵色不露一絲端倪。那老頭兒看著她，單手捋過清須話裡有話不怒自威地問：“你要和老夫做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