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蘇行畚便和那女人一道呈現在為首的那艘船的船頭上,遵循物華城的端方,開船遠行之前那是要伐鼓放鞭祭水神的。沁河中間兒圍觀的人多了去了,大家都等著聽祭文、燒高香、擊大鼓、放鞭炮,未曾想那二人往船頭上一站,竟甚麼也不說,咚咚先敲起大鼓玩兒了。
雲卿和蒹葭相視一笑,蒹葭拉了芣苢坐穩了說:“那是軍鼓,行軍兵戈廝殺喧鬨,是要靠軍鼓掌控進退緩急,是通傳訊息的,那裡能亂敲呢?蘇大少爺雖不可軍兵戈,但是這麼首要一單買賣,卻帶了個女人如此混鬨,和那李密疆場胡來卻也冇甚麼彆離。”
蘇老爺忙不迭地點頭去了。
雲卿聞言昂首看去,隻一眼便嗤笑不言。這算哪門子壓貨的船,倒像是僅供玩樂的富麗畫舫。三桅五帆,竟然是方艄的沙船,上頭描花繪葉兒張燈結綵的弄得繁複又精美,可細看了,船麵都還是舊木料子在充數呢!雲卿越是細看越感覺好笑,這麼大一單買賣,把家底兒都押上了,愣是就這麼想亂來疇昔,這蘇家那裡是她和二太太想讓它敗,她們幾近不消脫手,隻彆攔著便夠它本身敗個一乾二淨了。
蒹葭和芣苢天然也樂得湊熱烈,三人找了些極好的拆換金飾,打扮得雍容華貴,然後喚了一輛嶄新的馬車,除了一個車伕,還特特叫上了四個高大威武的小廝,這一來人馬也夠多陣仗也夠大了,纔不緊不慢連趕路帶玩耍地往沁河邊去。
提及來,好幾日未曾見到他了呢……
蘇行畚眼睛提溜亂轉地敏捷思考著,她懷中女人卻先煩了,盯著雲卿這邊水蛇腰一搖就攀著蘇行畚嬌聲說:“蘇大爺,此人誰啊?敢跟蘇大爺說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但是不想在這物華城裡頭混了?蘇大爺您消消氣,彆跟這類人普通見地,我可還等著蘇大爺您帶我上船敲大鼓呢,您說我們這是走不走了啊?”
“走不了多久,”雲卿揣摩了一下,肯定地說,“那船是彆人棄之不消的,這船造價不菲,若不是真的不能用了彆人也不會賤價賣給他們。風趣兒的在這裡是瞧不到了,不過你若情願候在蘇記門口等,最多一個月就會有。”
“蜜斯,”芣苢還是坐不住,放下栗子麵兒小餑餑焦心腸問,“我們要不要回嵐園看看啊?二爺不在,蔣少爺來求親,可叫誰擔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