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雲卿一隻手抱著他，輕拍他的背，故作輕鬆說：“你不必擔憂，我爹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我還怕這一點子小傷嗎？阿涼，凡事要往前看，不要將這類小事放在心上。”

“爺爺此言，但是說我不孝敬不體貼了麼？”慕垂涼冷冷僻清道，“隻是爺爺當真不知嗎？疇前爺爺叫我做甚麼我都去做，因為不管外頭如何凶惡，回了家都算個放心處所。隻是現在，外頭四族之事龐大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回了家爺爺反倒還要咄咄相逼呢。說來真是不曉得爺爺究竟想要甚麼，若爺爺感覺我果然已無用處，再找一個換掉我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呢？我倒是放心與垂凇、垂冽一樣，隻守著一個錢莊分號放心賺點子小錢養家餬口。”

“我能不恨嗎？”雲卿咬牙怒道，“現在廢了一隻手的是我，我恨得能比你們少嗎？可你們叫我如何辦？讓我去逼慕垂涼把曦和活活打死，還是讓我撲在他懷裡哭訴讓他帶我分開此處，乃至乾脆藉機求他幫我複仇？恨歸恨，也隻恨本身忽視粗心，恨老天爺用心刁難，恨本身運數不佳，而不是因為恨就要死要活亂了分寸！”

夜色如水，孤冷僻寂。慕垂涼隻是一言不發，更加用力抱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