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杜晗煙的聲音輕柔的，還帶著哭腔。

這個木匣子，杜晗煙很熟諳，是她及笄那日南慕封送的，傳聞是他特地尋了上好的沉香木，又找了都城很著名的雕鏤師，整整做了三日才完工的。

這個男人，就是她愛了那麼多年，愛到骨子裡血液裡的男人。

“傻瓜……”南慕封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更加和順，“你好好歇息，我晚些再來看你。”

“對不起……”杜晗煙呢喃著開口，隻是不曉得這句對不起是對南慕封說的，還是對她本身說的。

從他一進門，她就曉得了，這麼多年的愛戀，就算她閉著眼睛，隻要他靠近，她都能立即辯白出來。

話中含義，不言而喻。

“我小產的事，查到甚麼了麼？”杜晗煙抬眼問她。

“我已經曉得了……”南謹軒快步走到床邊，握著她的手小聲安撫，“冇乾係，今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想到清歡一早避開人悄悄來找她時說的話，小憐微微一怔。

“打從姨娘有身，所用的統統事物都顛末奴婢之手，除了……”小憐抿了抿唇，見她抬眼看本身，一咬牙便說了出來，“除了大少爺送給姨孃的東西，姨娘老是很寶貝，親身把守，每日都要拿出來把玩，也……不讓奴婢們碰。”

杜晗煙冇有回話，隻是淡淡笑了笑。

木匣子不小，裡頭放著幾支書簽，另有一些金飾，多是南慕封常日裡送的，皆是小巧小巧，做工精美。

“這串手鍊……”杜晗煙微微一怔，木匣子裡頭其他東西她都很熟諳，隻這串手鍊她彷彿冇見過。

那麼情真意切的目光，飽含著深切的情義，那麼和順的安撫……但是杜晗煙心底倒是更加地冷了下來，看著他表示得越是體貼備至，她就越感覺他的虛假可駭，她忍不住想，這到底是一個甚麼樣的人，為甚麼能夠將一張虛假至極的麵具戴在臉上，二十年如一。

小憐實在說不出感受，隻感覺彷彿一夜間，自家主子就變得不一樣了，眼底的堅固是她疇前未曾見到過的，疇前在主子的眼裡就隻要大少爺，她做任何事都是為了奪得大少爺的重視，但是方纔小憐提起大少爺的時候，主子的眼中竟然有一絲她看不懂的龐大。

“你去把大少爺送我的東西都拿來給我看看。”杜晗煙沉默很久以後才說了這麼一句，小憐滿臉驚奇，不過她還是很快地起家走到另一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儲存得很好的木匣子，看得出來都是每日經心擦拭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