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垂著視線,默不出聲。
虞氏緊抿著唇,沉默不語,她本覺得常嬤嬤會顧忌著楚遙的存在,現在看來她是鐵定了心針對晗煙了,如果換做彆的時候,虞氏也一定會包庇杜晗煙,但是此時她這個南忠公府的主母,如果連本身府裡的人都護不住,鼓吹出去另有甚麼臉麵。
“是妾身的錯,求大夫人懲罰。”杜晗煙跪行了兩步,猛地磕了個頭,旋即對虞氏說道,“妾身不該逾矩,害得郡主中毒,求大夫人懲罰。”
“既然如此……就罰你……”虞氏頓了頓,思尋著該如何懲罰。
虞氏抿了抿唇,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
虞氏麵露不忍,倒是曉得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便隻能說:“那就如許吧,杖責十五,以儆效尤。”
常嬤嬤還要說話,虞氏這一次倒是敏捷下了號令:“將晗煙送歸去,請大夫來瞧一瞧,雖說是犯了錯,但是既然已經懲罰了,這事情便揭過了。”
“就在門內行刑吧,老奴等會兒還要去郡主那邊看望一番,太後孃娘有幾句叮囑。”常嬤嬤昂著頭,非常傲慢。
多麼冠冕堂皇的說辭,楚遙的確都要笑出聲來了,她不經意地掃了杜晗煙一眼,見她麵上勉強責備,眼底倒是安靜無波,楚遙便不再說話。
睿武帝雖是文太後親生,倒是在先皇後身邊長大的,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坐上太子之位,而文太後當時不過是個妃子,再被看重的妃子也畢竟隻是侍妾罷了。
此時,常嬤嬤的聲音橫空插入:“如果在宮裡,以下犯上的宮人,都要杖責三十,現在在外頭,減半便是了。”
楚遙鳳眸一瞪,嘲笑隨之而起:“猖獗的是常嬤嬤你,覺得本身是太後身邊的白叟就敢為所欲為了,大夫人是我父皇親封的誥命夫人,對你禮遇有加,你卻如此不知分寸,就是說到太前麵前去,你都是不得理的。更何況,你不過是替太後孃娘來看依依堂姐,現在卻在這南忠公府裡指手畫腳,莫不是你覺得這是太後宮裡,任由你胡作非為的?”
虞氏賠笑:“嬤嬤言重了,晗煙夙來謹慎知禮,不至於如此胡塗,犯下以下犯上的事,還請嬤嬤明鑒。”
此言一出,虞氏的臉完整黑了,這也是她不肯兒子納杜晗煙為侍妾的啟事之一,便是她不想被人說成是從小教出來的大師閨秀,是個不知廉恥為人侍妾的女子。
“你……你的確血口噴人。”常嬤嬤吃緊解釋起來,“太後孃娘憂心郡主,派了老奴來南忠公府看望。太後千叮萬囑定要問清郡主中毒啟事,現在老奴問明白了,才曉得竟是這杜氏的錯,天然是要為郡主出這口惡氣,莫不然人家還道郡主能任人欺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