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放心,我曉得該如何做,斷不會停滯了表哥的出息。”杜晗煙咬著發白的唇,勉強昂首看向虞氏,想扯出一抹笑來,隻是笑容太苦,凝在了唇邊。
杜晗煙煞有其事地攪拌動手裡的湯藥,點頭說道:“你跟了我這麼久,我天然曉得你不會害我。”
內心有了決定,杜晗煙的臉上又規複了常日裡的溫軟,隻見她緩緩地鬆開手,朝小憐招招手:“你去幫我做件事。”
“但是蜜斯明顯已經承諾了她的要求……”小憐呐呐道,她如何都冇想到大夫人竟然起了殺人滅口之心。
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杜晗煙半垂著頭,冇有說話。
杜晗煙早上起來時便發了燒,女醫來看了以後開了藥,這會兒纔好了一些,隻是嗓子仍然乾啞得嚇人,渾身更是痠軟得難受,要不是虞氏這會兒在,她早就躺下歇息了。
見她承諾,虞氏終究鬆了口氣,又好言相慰了幾句,這才放心腸分開。
這一次,杜晗煙冇有說話,隻是複又低下了頭,幾不成見地址了點頭。
杜晗煙接過湯藥,剛要喝藥,卻俄然一頓,視野落在手中的湯藥上:“這藥,是那裡來的?”
“舅母是如許想的,府裡人多口雜,你又病得不輕,不如去彆院靜養一段日子,你感覺如何?”即便心中不忍,虞氏仍然還是將她本來的籌算說了出來,不管如何都不能壞了兒子的婚事。
是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便冇有退路了,虞氏的籌算已經清楚地表達出來了,而她彷彿也真的隻能接管了。但是虞氏卻冇有給她一個清楚的措置體例,隻是彷彿在哄孩子似的要將她送走,那麼送走今後呢?
南慕封如果當真娶了郡主,以郡主受太後寵嬖的身份,他三年內自是不成能納妾的了,她本年已是十七,再過三年,她便二十歲了,更何況這三年裡,她必然會被虞氏派來的人囚禁在彆院裡,南慕封本就對男女之情冇有太多的眷戀,如果三年不見,他還能記得她這個表妹麼?
那廂湊過身來聽她叮嚀,隻是麵色卻越來越白,乃至白過了蕉萃的杜晗煙。
芳若苑裡,杜晗煙披著外套,半躺在床上,虞氏麵色凝重地坐在紫木椅上。
虞氏心中暗歎,若不是出瞭如許的事,或是她能有個更好的出身,也許她能成為兒子的賢渾家,隻可惜造化弄人,這便是命。
杜晗煙心底一片冰冷,看來安撫她不過是權宜之計,大夫人始終隻信賴死人。
本來傳聞了這件事,虞氏便當下認定是杜晗煙一手算計了她兒子,但是現在看到她這副慘兮兮的模樣,她又感覺本身是不是太高估這個丫頭了,不管她常日裡如何沉穩懂事,也到底不過是個十七歲的丫頭,未經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