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動部下硌人的觸感,柳昭和閉了閉眼,深深吸一口氣。
“竹湘,你叮嚀人燒些熱水送到淨房,讓月見帶身潔淨的衣服過來,另有她的藥箱,要快。”
這位看不清臉孔的女人,應當是蜜斯離家前的丫環,隻是不曉得為何竟變成瞭如許,想開應當受了很多苦。
或許是受柳昭和的影響,竹湘速率緩慢,乃至用上了輕工功,風一樣飛到小廚房叮嚀熱水,然後又一陣風找到月見。
“冇事。”柳昭和搖點頭,視野落在那張臟汙的小臉上,眼神啞忍,“我抱她出來,含笑也必然想要早些回家。”
“含笑,我是柳昭和,柳府的柳昭和,我返來了,我來接你回家。”
柳昭和定定的看著那張臉,視野一寸一寸的挪動,眼眶垂垂泛紅,心口發酸,聲音發澀。
“含笑,我來接你回家了。”
“你出去吧,讓月見出去看看。”
竹湘和月見,看著柳昭和守在床邊,為含笑搖扇,誰也冇有開口說“讓我來”的話。
“讓她好好睡一覺。”柳昭和蓋好薄被,又拿過團扇,悄悄的搖起來,“月見,叮嚀廚房熬一碗小米雞絲粥,再籌辦幾個平淡爽口的小菜。”
“是,蜜斯。”
將水倒進浴桶中,又試了試水溫,恰好。
將大氅披在含笑身上,將她遮擋的嚴嚴實實,柳昭和看著她的眼睛:“含笑,我們現在回家,好不好?”
柳昭和不敢用力,但也不敢放手,她哽嚥著開口,靠近這個精力看似有些龐雜的女子。
若她們兩不是習武之人,恐怕都得被這屋子裡亂七八糟堆放的雜物給絆倒。
柳昭和的手有些抖,可眼睛卻睜的大大的,她要記著這些,記著這些因她而帶來的痛苦。
“彆怕,冇有人能再傷害你了,我會帶你回家,會庇護你,月見也在家等著你呢!”
馬車跑的緩慢,卻並不顛簸,一起上含笑都緊緊依偎著柳昭和,不過半晌,竟然睡疇昔了,呼吸均勻。
手中握著的手腕,瘦骨嶙峋,麵前的人影,蓬頭垢麵,狼藉如蓬草的頭髮,遮擋了她的麵龐,暗淡的光芒下,唯有一雙眼睛,閃動著光芒。
“藥箱,衣服?”月見有些奇特,但她甚麼都冇問,“好,我頓時籌辦。”
淨房裡,柳昭和將竹湘放到軟塌上,悄悄解開她的衣服。
可當布簾隻撩開一半時,一道亮光就刺破了屋子裡壓抑的暗淡,直指柳昭和。
摸摸她的頭,柳昭和扶著她站起來,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