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甚麼難猜的。”老闆笑了一笑,“秦家多大的名聲!那些個秀才、進士,都盼望著能得秦大人喜愛,指導學業呢。”他看白棠俊美端方,心中先有了份好感,“公子也是為拜師而來?”
“我每日在這兒擺攤,眼睜睜的瞅著秦家將南都城統統的名醫都請了個遍!”老闆手上行動極快,幾句話的工夫便包好了一排胖鼓鼓元寶般敬愛的餛飩。“秦大人還是上朝回府,秦家那位公子出入頻繁,除了那位大蜜斯,還能有誰讓秦家請得來這麼些名醫?”
他遊移了一下,想著此時秦簡正忙著籌辦出門,本身也不必讓門房通報打攪了他。便坐在不遠處的早餐攤子上點了碗鮮肉餛飩。先喝一口瑩瑩飄著豬油香的湯,鮮鹹適口,再咬了口皮薄肉厚的餛飩,滿口肉汁,最妙的是,肉餡極富彈性,入口的滋味美好至極。
次日淩晨,白棠早早的便到了秦府門前。他到得早,秦家人起得更早,大門前的車馬已是束裝待發。
“這個——”白棠扯了扯嘴角,事關女子的名聲,他隻好故作不覺得然的道,“隻是傳聞,當不得真。”
白棠再無半點食慾:麻瘋?竟然是麻瘋?!
又一架軟擔抬出大門。軟擔上一人半坐半躺,身上厚豐富實的蓋著棉被,臉上還遮著麵紗,隻暴露烏黑的髮絲。白棠正想號召秦簡,突然見到如許的秦大蜜斯,喉嚨酸澀,竟說不出話來。
“那你可知,秦大蜜斯患得是甚麼病?”
“麻瘋——”當的聲輕響,白棠手中的湯勺落在了瓷碗當中。
秦簡這才重視到他:“白棠,你已來啦!”
老闆的麵孔俄然生硬:“這個嘛——”他擺佈四顧了一番,並不濃的眉毛揪得蚯蚓似的,吱唔道,“那我如何曉得!”
茶肆地點之處車水馬龍,非常熱烈。國師廣大溫馨的馬車明顯有些難以行駛,又怕傷到路邊的攤販,是以放慢了速率。行人紛繁遁藏,等白棠腦海中認識到“國師”二字的意義時,倉猝昂首,隻見車駕已近,一陣風吹起車簾,暴露半截赤羅衣的一品文官朝服,及一雙上了年紀但保養極好的白玉溫潤般的手。手中,橫著一支頎長的竹筒物,隻這麼一刹時,白棠也看不逼真那是何物,但辨認木料是他的成本行,從色彩質地看,該當是一根品相極好的紫竹。
白棠發笑,昂首望他:“你如何曉得?”
白棠察顏觀色,老闆較著是曉得些甚麼卻又不敢說。決定套套他的話。便點頭笑道:“實在也並不難猜。”他篤悠悠的喝了口湯,在老闆獵奇又八卦的諦視下道,“能讓秦家請了這麼多大夫看診,申明這病極其毒手。不過也就是那幾個絕症。天花肺癆,風疾麻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