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像一刹時被抽走了,羊毫被丟在了桌案上,在氈布上暈開了墨痕。
“三千……”陸漸離走到行軍佈陣所用的沙盤前,眉頭鎖得更緊了。
“是如許冇錯,”齊昱躊躇了一下,還是持續說,“但是,逃的逃,落草的落草,除了宮裡的幾千禁軍,再也冇有可用的兵了,若不是無殤城本就是依著天險而建,恐怕早就破城了。”
葉夕瑤不再看陸漸離,因為衝動而微微顫抖的手持續握了羊毫劃畫,陸漸離總如許護著她護著她,可她也想能夠護著陸漸離啊。她算不清從小到大,陸漸離是受了多少痛苦和委曲,但起碼……
“留下來一定是好,這一戰,我冇有勝算。”陸漸離的手指悄悄摩挲著桌沿。
就算身處如天國普通的處所,能夠感遭到你的存在,好好的餬口在這人間,也是好的。
阿誰死字到了葉夕瑤嘴邊,如何也說不出來,隻好跳了話題,“那我也活不長啦,你將我趕走又有甚麼用呢?”
“可彆想著在這類時候趕走我。”葉夕瑤漾起一個含笑,輕巧的走到桌案前提起筆,開端憑著影象在純白的宣紙上畫著輿圖。
見對方不答覆,陸漸離思忖了一下本身的話,隨即又彌補道:“我說的話並不是在思疑將軍的才氣,隻是……想為將軍出一份力罷了,如果立下軍功,於將軍也是功德,不是嗎?”
“跟隨,另有人情願跟隨在我如許的人身後嗎?”陸漸離垂著眼望向一旁,葉夕瑤握了握她的手。
“這……”齊昱躊躇著看向陸漸離,又看看麵前的玉匙,玉匙在軍帳燭火的暉映下染了一層細碎的光,寧靜的躺在葉夕瑤白淨苗條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