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何，就為那此時站在萬劫麵前，恐懼地擋住萬劫來路的人影半透明著，靈體的狀況，並且方纔就是從鳳拾遺手中的伏魔劍裡飄出去的便已夠讓人震驚了。不過，想想伏魔劍既然是上古神兵，方纔還能為他們帶路，靈氣實足，有個劍靈保護也冇甚麼獵奇特的。

如果萬劫真是魔神的話，那能與他這般相像，如同兼顧普通的存在，還能是誰？

劍靈也冇有逼著他言語，隻是又問道，“我隻問你，現在……你究竟想要的，是甚麼？在你心中，最首要的，是甚麼？你的雄圖霸業？還是微不敷道的親情？”

“錯？”萬劫嗤笑，“從之前到現在，你總說是我錯，可憑甚麼……你一副為了天下百姓，連本身的親弟弟也不顧，便是對的，而我……不過是想給我的老婆至高無上的職位，便是錯的？”

這天族還真愛產雙生子，鳳拾遺苦笑著想道。隻是，他曉得的這雙生子，還真就冇有相親相愛的，反倒是想殺的居多啊！

萬劫心頭一慟，不知怎的，便想起了多年前，從萬年的甜睡中醒過來，曉得靈兒再也不在時，那一刻的本身。

鳳拾遺與寒朔同時想到了，他們起初已經推斷出了萬劫的實在身份，並且從顧輕涯的口中證明瞭他們的推斷確切冇有錯。

“我曉得，你救子心切，可早知本日，何必當初呢？你莫非不知，這孩子是因何成了這般模樣麼？”劍靈低聲道。

“不要一錯再錯了。”

引得萬劫突然抬開端來，一雙氤氳的眼，被洗刷得晶晶亮，死死盯著麵前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

他的雙眸不知是不是因為光芒的原因，顯得非常陰暗，眸子未抬，便是冷冷喝道，“讓開。”腔調裡含著模糊的威脅。

“悟？我為何要悟？老天向來待我不公，我便是要與它爭上一爭，甚麼法則，甚麼束縛，都讓它見鬼去吧！”萬劫雙目充血赤紅。“反倒是你，還真是要與我作對到底啊！就算是死，你也不能安生。竟然還要做這伏魔劍的劍靈，伏魔，伏魔，伏的，可便是我這一隻六合始魔？”

“好一個從不悔怨！”萬劫咬牙，而後詰笑了兩聲，“你此時擋在我麵前，看來，也是想再做一次毫不悔怨之事？”

萬劫眼裡的光，漸漸沉斂下去，他垂下了頭，不語，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邊上寒朔與鳳拾遺倒是看得心驚。

但是，誰能跟萬劫長得如此相像呢？

在聞歌懷中，睡得那般沉寂的容顏，明顯那副軀殼已不是他的骨肉，但他光是看著，堅固的心，卻已軟得一塌胡塗。恍忽間，便想起了，他還在繈褓中，在他臂彎裡，他們父子相依為命的景象。